50怆然（二）(2/3)

事到如今，郑时新、闵一麒等军将均再无多言，皆应命而去。

目视远方，清军各营各阵旗帜翻动，人穿梭，正向着堡城方位逐渐推。而遭到重创的柴沟堡正门和日前况相仿，明、清两军攻杀纠缠，难分难舍。两侧尸积成堆，犹如座座小京观。

“吴三桂？他......”孙传很是疑惑。

一如哨骑所报，原先在山地严防布阵的那支清军阿礼哈超哈早不见了踪影，郝鸣鸾等骑一路展顺利，不久便至柴沟堡外围。

然而没想到，这一次，清军的堵截围追却甚是漫不经心。

孙传：“得住，正门虽崩，但豁狭窄，不便鞑展开兵力，再战半日不成问题。我这就差人去传讯鼓舞，军心必振！”且赞，“郝参将不辞辛苦，立汗功劳，实不愧是栋梁英才。”

侯大贵转找到郝鸣鸾，对他：“你可先去柴沟堡，知会孙传让他持住。”

侯大贵

孙传听他似乎有责怪自己一意孤行以至于陷重围牵动多方署的意思，心里顿时不乐，勉微笑又勉励了几句，转便神不怿地去了。

“来了，在路上。”郝鸣鸾答，“侯大贵在南，吴三桂在东。”

侯大贵提着人，顾问左右军官：“认准了，真是唐通？”

“援军到了吗？”孙传扶住郝鸣鸾双臂焦急询问。

“此人有心反正，上午刚杀了唐通明志，现正与侯总携手来救堡。”

郝鸣鸾听得正门那边喧嚣甚烈，于是询问：“正门还得住吗？要等侯大贵他们到，至少还需半日光景。”

收其军，这是凭证。”

孙传闻言肩一懈，抚掌：“如此便好......”叹了两句却不再说。因为他最开始气势如虹率军宣府时打的旗号便是要攻灭北京、驱逐鞑，并正法包括吴三桂、第等在的叛臣以正大明天威，没想到如今弱易势，自己原来看不上的侯大贵、吴三桂都将成为伸援手的救命恩人，自是心中有愧。

郝鸣鸾摇：“为国尽忠，虽死不悔，更何况区区奔波。”说到这里，叹一声，“只愿捱过此劫，我等各大军能鼎力协作，再无嫌隙。”

登上曾屡攻难克的山岭，侯大贵向后的山林俯视，嗟叹：“不过十余丈路，眨便可走完，谁能想到，那日咱们却抵死也登不上。”

“看来鞑想全力以赴，今日就一鼓作气把堡拿。”

吴国贵在上不来，继续说：“我军尚在整军，而后将径赴柴沟堡。今日雨势渐歇，清军从清晨便开始番攻堡，前线吃，半耽搁不得。还请侯总也尽快去往山北地带，与我军并肩作战！”又，“以唐通的当投名状，侯总可知平西王赤胆真心！”说完，自顾自打远去。

郝鸣鸾郑重：“晓得，郝某在柴沟堡等着侯总。”言讫，束甲上，引着十余骑奋蹄驰跃，很快消失在茂密的山林间。

郑时新与闵一麒听罢，脸上均是一红。

柴沟堡之存亡确实只在一线之间了。

郝鸣鸾环顾战场，只见清军正朝着柴沟堡正门方向收拢兵力，撒布四野的散兵游勇因此少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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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大贵左右有认识唐通的，凑近辨认：“正是唐通。”

左右军官应：“错不了，是他本人，绝无冒名替的可能。

“好。”侯大贵命兵士将唐通的首级好生收了，拳掌，“传令全军，两刻钟务必归列整队，三刻钟时全军翻山，违时者立斩不赦！”

此时此刻，十余里外，在侯大贵的督严令之，军队已然开。

“弟兄们，走！”郝鸣鸾枪一摆，好了拼死突围的准备。堡时他尚有三百来骑，而今回堡，只剩十余骑，面对汹涌依旧的清军，自是危险陡增。

郝鸣鸾见势判断，带着十余骑由空隙穿疾，不多时便冲到柴沟堡偏门。偏门守军放他堡，他一堡，径去见孙传，却在半就撞上了得讯匆匆迎来的孙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