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2/3)

大萧氏缓和了好一会儿，才斟酌着开：“遥儿，现如今你也嫁人为妇了，是时候该知一些家的艰难。大姨母知你孝顺，但你阿娘这个人喜奢华好享乐，当年荔氏祖宅遭遇连日暴雨，多塌陷，急需修缮，我让她典卖面首饰她说自己的面首饰不值什么钱，杯车薪罢了，我又说那就典卖祖上传来的古董珍玩，她告诉我说，你阿耶不肯，但为了维持面，祖宅是一定要修缮的，适时有个大豪商想聘娶名门望族之女为妻，她就趁势索要了额聘礼把你三嫁了去。”

大萧氏听着，坐直腰，张目远望，待得瞧见荔遥莲步款款走到她跟前，望着她这副艳容盛装的打扮，微微泛红的刹那就清明起来。

“大姨母，你怎么不说话了？哪里不舒服吗？”

荔遥微微张嘴，摇了摇，“没有。”

大萧氏脸微僵，只觉嗓里被了一恶气，咽不吐不。

这时侍立一旁的赵妈妈忙忙的话，“四娘，您瞧瞧这两个几上少了什么？”

荔遥拿帕抹去泪，重整心绪，坐直把荔红枝住镇国公府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大萧氏警惕起来，忙问：“听你说话的意思，红枝在镇国公府？你才新婚，她去搅和什么？”

在门外听差的侍女微微扬声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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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一个相端庄明艳，雅致卓然的贵妇人正坐在主位上，穿一卉瑞狮纹丹碧大袖披衫，斜倚凭几，神晦暗难明。

约莫过去了一炷香的功夫，大萧氏倚重的赵妈妈才姗姗来迟，陪着笑将荔遥主仆领去了大萧氏专用来待客的小厅。

“大姨母。”荔遥福行礼，一语落，睛便红了，四逡巡。

荔遥瑟缩，慌忙把手了回去，“无事，已经快好了，也不疼。我就想着，求大姨母劝劝阿娘，让她改了主意吧。阿家还问到我脸上来，竟怀疑阿娘不是我亲娘，我心里生气极了，阿娘都是为了我好，阿娘知我不喜那个武夫，才想到让三为我分担的法来，法虽轻浮了些，但终究是为了我好。”

大萧氏瞧她这副样就厌烦，“今日来若只是来看望我的，看也看过了，我安康，更想过几天安静日，天不早了就快回去吧，切记，你已是他人妇，要守妇。”

想了想又些许不满来

荔遥左右看看，只瞧见两盆杜鹃，忽的问：“我记得这上面常年摆着一对宝石盆景，是大姨母的陪嫁，一直都是大姨母的珍之，怎么拿来换了两盆杜鹃，大姨母厌了不成？”

大萧氏切齿生怒，抓着荔遥的手猛地把她的袖撩了上去，赫然便见白的手腕上有一圈青紫残痕。

“此事，后来我才知。”荔遥低，轻声。

荔遥平复绪，暂将太上观的事搁置，想着待会儿见到大萧氏要怎么说。

荔氏门前那老仆妇哪有不认得自家四娘的，顿时也往里禀报去了。

荔遥仿佛被刺伤了，脸面挂不住，兀自在大萧氏手边坐，低啜泣。

“四娘院门了。”

大萧氏不喜，语气便冷淡，“你是新婚之妇，怎么就往亲戚家串门来了，你阿家竟也不？”

荔遥泪望着大萧氏，“大姨母放心，我今日来此，是想求大姨母劝劝我阿娘，让她把三叫回家去吧，三那人言行举止您也是知的，没得让我婆家人瞧不起。”

小厅上家摆设布置素雅，堂设了一张黑檀螺钿古榻，古榻两边安放了两张海棠式黑檀螺钿几，几上摆了两盆杜鹃。

赵妈妈就叹气，：“您得皇帝陛赐婚，嫁的是镇国公，您母亲就过来说，她那里穷没什么拿得手的压箱底陪嫁，我们大娘心疼您就把珍了十多年的这对宝石盆景给了去，四娘，这对宝石盆景现里可在您的嫁妆里吗？”

兰苕懒得理她，跟在荔遥后侍立。

门羹，从来都是想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