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2)

忽然间，容秋见人面上有极淡的疲厌一闪而过。

这就是结束了，人群中爆发一阵烈的呼声。

“带你们老爷回去。”

颜方毓看向首，姿态依旧风，笑意却不达底。

“可惜。”

“他、他竟没死？”

颜方毓顿了一，搓开折扇遮在鼻梁半中间，只一双似弯非弯的笑。

接着他合起折扇在手心轻轻一敲，笑容可掬：“余生年。”

刚刚还沸腾的人群遽然一窒，像是虚空中伸一只只大手，住了台每个人的脖。

“因而金大老爷半辈可要夹好尾人，别再落我手里。不然可就要浪费今日功过相抵……天留你的半条残命了。”他语气轻佻地说。

“金家仆从何在？”

比起金满堂周的一地脏污，颜方毓站得明明那么近，宝蓝袍上却连一个血都没溅到。

容秋回神，抬看了一金满堂。

金满堂没死，容秋能看见他堪能称之为膛的位，还在微微起伏。

人依旧纤尘不染，轻摇折扇的样风洒脱，浑的仙气泉似的突突往外冒。

“良田颗粒无收，房屋毁坏不可计数。金锦开仓放粮、广施医药，还命人修堤治，置后浮尸，预防了瘟疫。”

此时地上的人才真地担得起“丑八怪”三个字，连嚎啕的力气也无了，气息奄奄地在地上，像块红红的烂。

地上的血呼啦块猛地一抖，随即没了动静。

扇骨又在玉白的掌心敲了几记，颜方毓像是有所了然，眉舒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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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修河堤、烧浮尸——也是我们自己个儿的！”

容秋被人最后的气音勾得魂儿都要来，正要飘飘仙，却听人群中寂静一瞬，又有人爆喝。

颜方毓自然更知人没死，他似乎对这个结果也有些意外。

“什么开仓放粮！金满堂的粮都是早前从我们手上抢的——！怎么能算他的功德！”

“对啊对啊！”

半晌，有人从嗓中挤一声疑问。

颜方毓叹了一句，声音平淡：“十一年前，漳台府大。”

容秋却看到台上的颜方毓眉轻轻一皱。

那双漆黑的眸幽，垂垂望向脚底的人。

漳台府居民义愤填膺，恨不得扒过算盘，把金满堂与他们之前的欠账都一毫一厘算清楚。

容秋也没细看，他不想对自己这么残忍。

“若非他如此来，漳台府民必将锐减大半。”

甚至说，起伏得比刚刚还有力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