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渡 第19节(3/3)

以从那片血海里爬来，她向来是一个奇迹——她早该死过千千万万遍。

凤洵将谢翾抱回了她的房间里，而后去院里亲手削了一柄青竹剑。

他提着剑，没有叫上冥兽，就这么孤一人往酆都的尽走去。

凤洵不是原属于酆都的任何一位神，他不需要遵守任何神明的规矩。

现在他想要看谢翾的一生就看，想要为她破开通往凡间的路就可以斩一剑，谢翾想要如何他都可以为她到。

他想要她——所愿所想即为真实。

凤洵心念一动，他手中的青竹剑便轻易挑开孽镜台的禁制，仿佛挑破一层青纱，就在谢翾的一生即将映他帘的时候，一炽烈的光芒呈羽翅状从虚空里拂来，将他的青竹剑开。

很快，凤洵的形往后疾退，一跃便是数万里，酆都的无边雾被他周炽如烈火的气息压制，那柄最最普通的青竹剑再次斩向界河，同样是羽翅再次现，架住了他的剑。

“胡闹。”虚空里，大如烈的形逐渐显廓，他的量分明与凤洵一般，不差分毫，但他自彼端而来，降临时绽放的光芒生生压制住了凤洵的气势。

他的语调沉稳、冰冷、神圣——在他现的那一刻“神明”二字有了最象化的现，这沉沉的二字仿佛无边山岳朝凤洵砸了过来。

凤洵提剑阻挡，但那清脆鲜的竹柄片片裂开，瞬间被大的力量压成碎末，他手腕翻转凝聚力量再次将那碎末拼成竹剑，执着地朝界河砍去，他只需要破开只供一人通过的路就行。

她想去就让她去，反正……反正她还会来找他的，对吗？

“界河破碎会导致多少往生的魂魄失去方向？凤洵，你考虑过这个问题吗？”虚空中现的金红人影再次开，他说话的语速保持着一亘久的平衡。

凤洵自然考虑过这个问题，他要破开的界河通很小，只容谢翾一人通过，不会影响到其他的鬼魂。

“幼稚，虚伪，傻。”三个词语再次重重朝他砸了过来，正是谢翾时常调侃凤洵会说的话。

听到这三个熟悉的词汇，凤洵骤然收回了剑，那积蓄起不知从何去的剑势竟然直直朝着虚空中现的那个人影飞去。

凤洵着鬼首面的纯黑影没大的金红光芒里，宛如一颗湮灭光明的炸弹开无数能量，这柄最普通的青竹剑送金红人影的膛。

在接到人影血的那一刹那，竹剑被燃烧成虚无，虚空里，与凤洵一模一样的脸慢慢抬起，而后又隐没彼岸。

现在的凤洵已经冷静来，他不会再那样疯狂的事了，而虚空里现的人影也不必在酆都久留。

凤洵空着手从界河上方落了来，形孤独，即便生生刺了那人影一剑，他还是没能完成自己想的任何事。

方才那人降临的光芒太耀，冥界的所有鬼魂与鬼差都无法忽视，在凤洵颓然落之后，有好奇的鬼差充满敬畏地凑上来小声问：“尊上，方才来酆都的那团光芒是您的父亲？上界的神王大人果然和传说里的一样，那样神圣，那样不可攀让人仰望。”

凤洵第一次没有礼貌地径直走开，没有回答鬼差的问题。

他一路飞回住，由于赶路的速度太快，他后隐隐现两展开的双翼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