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3/3)

也，傀俄若玉山之将崩。”

第100章

泠泠的琴声在琴师指尖淌, 如涟漪般向四周扩散开去。

琴师手上不停，这一曲乃是从前常弹的曲目，自然信手拈来, 十分顺手。或是因用不着费什么心思, 琴师便对那厢的客人十分好奇。

隔着珠帘偷看去，上首的大将军支着十分专注地听着。这位大将军当真十分年轻，神沉静地坐着, 自有一风气度。他更像是位整日风月的书生公，全然想不他拿刀拿剑是什么模样。

却也听说, 这位大将军是生在战场上的。琴师心中想着这些, 略觉得可惜。

似是察觉到琴师的目光，他一瞥来, 琴师忙低，专注手上功夫。大将军便也又转过, 凝神细听，如定般。

直至曲终, 最后一颤动的琴弦已安歇, 他似乎方才从琴曲中惊醒。

“这便是《阿》了？果真是纷披灿烂, 戈矛纵横。”他说完, 复又：“换一首《薤》罢。”

琴师自是遵命。

《薤》乃是挽歌，为殡时挽柩人所唱。用于此，自是遥祭哀思。

琴声继续, 有侍卫匆匆而来, 俯低声同大将军汇报了几句，大将军听罢，便了，轻声：“请她来吧。”说罢亦挥手叫停了琴师的弹奏。

龙女小涟在侍卫指引之翩然而至, 她行过礼，禀：“将军，小走的时候，拿走了那幅画。”

见大将军一时未反应过来，又解释：“便是当初今上还是太之时遣人送到府上的那幅画。”

蚩尤恍然大悟，一听小涟说起，他便想起那幅画了。画中女着绿衣衫，站在湖边，看着空茫的湖面，神淡淡，不辨喜怒。画中人只个侧脸，只是这么临而立，端的是风姿卓然。

他的脸上有一瞬的空茫，而后又快速恢复，沉：“当日我已放了宋遥离开，与她说好不再她。那幅画……本也是给她的。她便拿走了，也没什么要。”

小涟闻言，怔了怔，便觉再也没什么好说，施礼退。

蚩尤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在风中摇晃的柳枝，心亦如那柳絮般，纷扬不止。

“将军，琴曲可还要继续？”琴师见大将军许久不语，不由询问。

他听了，凝神不语，良久才反应过来：“罢了，今日就这样吧。”

琴师亦抱琴施礼退。

天气渐，万复苏，南境已渐渐恢复了往日生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他在此地的使命已经完成，却不知为何，迟迟不愿离开此地。

潜意识中，似乎在等着什么人回来找他。怕那人找不到，故而便羁留此地，迟迟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