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节(2/3)

“战神可是自不周山而来？”西王母缓缓。

却见这日神也奈何不得的万年积雪，因战神这鲜血，而消成了一滩温的。像是有人的泪。

若他只是区区一介战神，怕是匹不起此界的灭世之神的。

蚩尤却也懒得打哑谜，他一风霜雪意，眉目间着讥诮：“此界创世神后裔也不过如此，你兄妹二人如此哄得瑶姬甘愿自封于不周山，便是为了自己能在此境赏一赏荷吗？”

然而无论是巫山神女还是灭世之神，她于他而言，仅仅只是瑶姬。此生颠沛，聚少离多，却同他有。

西王母转过来看着他，淡然：“你当瑶姬是为我们才如此的吗？她是因你，才如此的。”

“这便是因果了。虽则你父亲最终以殉，以血筑成此界，却也因为你们，而让这个世界变得格外脆弱。瑶姬虽是应劫的灭世神，却原本不必这样早早应劫的。她一直不好，便是因此界创世神血脉同灭世神之间的排斥引起的。”

蚩尤看着这纷扬大雪，便觉自己的心肺变作了这雪域的一分，心中那场雪亦得纷纷扬扬，落在心间，把他的心冻结成日光亦无法使之消的冰。

战神便是凭着一腔血，闯了不周山雪域，找到了于此地冰封沉眠的神女瑶姬。

战神了不周山雪域，驾云直去瑶池仙境。

说来自来英雄气短，儿女。

战神一叹。

蚩尤沉默片刻，才：“我知。”顿了顿，又讥讽：“但这不是你们逍遥事外的理由。这一切，本就是因你们而起。”

如此人，生来便是英雄过不去的江东。

瀚盛大绵延不绝的大雪。雪落来，轻盈飘渺，最终覆盖在冰川雪原之上，成为它们的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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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王母心里一惊，这些秘事，他知得如此清楚，螣蛇之能当真叫人害怕。

自在昆仑山觉醒以来，此界还从未有西王母大惊的时刻，这一刻的失

西王母：“瑶姬掌天灵，她赴不周山乃是责任使然。而她一旦觉醒灭世神的神格，那么灭世，亦是她的责任。她此时自封是尽责，日后灭世亦是尽责，这才是大。”

战神的神位，理是不过西王母的，便是因了瑶姬而对扶桑大帝和西王母兄妹产生怨气，也不该是这样的气。

“若不是同你纠葛日，追随你去了界，她的法相，不至于那么快有变。”西王母看着那池中荷，继续：“她的三个法相，灵之相因女娃而来，忿怒相因刑天而来，而最后的修罗相，只会因你而来。”

战神“哼”了一声：“我只是替她不值罢了。”

战神冷笑：“瑶姬如今自封不周山，却也不知能为你们能争取多少时日。我看三界众生还都一无所知的样，怕是不知瑶姬她了什么罢。”

“你今日来，便只为了说这些？”西王母终是转过来看住他，问。

她睡在冰雪之间，也不知是否冷。战神这样想着，心神恍惚，嘴里吐一血来。

只听蚩尤漫声：“你同你的兄，你二人原本是不存于此世的，若不是你父亲也就是此界创世神心中不忍，助已怀了的你母亲来到此世，你们原本早已湮灭在上一界最后的劫数之中。也因为他在造世之前就费了太多神力救你们，才导致他在造世时神力用尽而陨落，亦导致他所造的世界如此脆弱，崩塌亦如此之快。”

西王母亦是十分锐之人，一便察觉了什么，惊：“你……你不是因为螣蛇而知这些，是因为你……”

瑶姬，瑶姬，你当真是我的克星。

那血薄在白雪之上，便如雪中红梅，格外夺目。

杨回屏退左右，目光却还是落在瑶池里那刚盛放的荷之上。

西王母平日里大多是在瑶池，那一日她本在赏池中荷，却见战神一脸煞气而来。

战神从前对她礼让三分，看来也是看在瑶姬的面上，今日来，却是把难听的话说在了前。

她的躯浸在不周山上的雪池之中，雪已成了冰，却依旧簇拥着她。冰雪之中，她便如睡着了一般，雪肤貌俱在，依旧是那世所罕见的绝代红颜模样。

良久，又一叹：“我今日来，却也不尽然是为了说这些。而是有一事，同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