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4/5)

我很久没听见“素蓝”的名字了，从澜依嘴里念叨来，还有恍然隔世的觉。我以前习惯在明灯前罚跪，换作修行，也只有明灯的光能使我心平静。明灯上刻着夜照诸多神仙的名字，灯火明亮是生命旺盛，反之昏暗则离死不远了。

也就在澜依念叨这句话的时候，刻有素蓝的明灯适才晃了一。

我想也不想地奔赴无极渊，天际仿似沉甸甸的，满目疮痍。青檀上神早已哭成泪人：“你是上古的白端玉，生而为神，历劫渡难都只是你的事，为什么要拉素蓝搅来？你既成了上神，本该和荒帝说清楚，心中不再有旁骛。更不会让素蓝备受猜忌，被荒帝派来封印无极渊！”

我石时就听见她说过这番话，当时听不太懂，可如今我不是小石了，我想我懂她的意思：荒帝为了让我彻底定心，要拿素蓝封印无极渊。

“你现在满意了？”耳边回着她一遍又一遍的问。

素蓝躺在她怀中，上蒙了一层血，仍在担忧我：“快走。”

“我是来报恩的。”我也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终于有机会报恩了，教我如何不满意呢。”

“我不需要你的报恩。”他的底亦有沉甸甸的痛。

“你不让我报恩，这场劫难就过不去。还不如让我报了恩，我们也好聚好散。”镇压无极渊的七绝剑，封印霎时碎裂，底叫嚣的黎族人，疯了一般往上爬。

我忘了我是怎么一剑劈开无极渊的，只记得当时的光清冽如冬天，像一只血瞳冷冷的望着我。

“卿回！”素蓝扯过我的手腕，七绝剑顺势垂落，我这才从血海尸山中微微抬起，朝他有气无力地一笑：“素蓝……”

素蓝抱着我，一路走回夜照，脚是的一条血带。

我被黎族人的鲜血污浊了双，看什么都是褪不掉的红，他就这么伸手挡住了我的视线，有清冷微燥的声音如仙乐般响起：“睡吧……醒来又会是个好天。”

“醒来你还记得我吗？”

“为什么这样问？”

“你不要骗我，我如今不蠢了，你拿走青檀上神的小瓶，就是要永永远远忘记我。”

他像是微微怔住，温的手指摸了摸我的脸：“小家伙还学会偷听了，嗯？”

“我、我猜的。”说来的话缺乏气势，轻得几乎听不清。

素蓝抬手顺了顺我的发，稍微调整了抱姿，想让我靠得更稳当些：“让我如何能忘记你……忘记小小的你在天雷中打？忘记你在尘世朝我扬声呼唤？忘记见你辛苦地登上了天，而我还要捺住心的欣？忘记你每次见我都是里淌的笑意，而我只能云淡风轻地从你前走过，不能表一丝一毫的绪？还是忘记你七绝剑，声声说只要报我的恩，就能让我们两清了？”

“素蓝，”我闻着他上淡淡的净味，像滴落的甘，心像是要窒息：“我其实……”不仅仅是想报恩。

但我宁愿，不曾遇见你。

这样就不会给你带来这么多的痛苦，你也依然是夜族最圣洁平和的上神。

只是无极渊一战，我杀光了黎族人，也引得七绝剑与我认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