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4/4)

他一指上：“神仙的神仙。”

“父神已经死了。”我许久前发生的事实。

荒帝恨我不成：“不是父神，是老天爷。”

“老天爷是哪位神仙？”

荒帝沉默。

“我们是神仙，神仙掌人间的命数。掌神仙的命数，是老天爷的话，那掌老天爷命数的，又是谁呢？”我叹气：“他们一个又一个的掌，究竟累不累啊，有这时间过好自己的生活不行嘛，还是说老天爷没有自己的生活，他本就是空乏味，甚至没有生命的？”

“你、你住嘴。”可怜的荒帝老儿，都结了。

我一脑的：“所以啊……所谓命运，都是闲的。”

荒帝彻底无言了。

我站起来拍拍，准备走。荒帝忽然伸手，抚摸我的：“你们端玉一族，是父神造的，是他的孩。可以撒胡闹。你总说不想神将，不想当生而为神的白端玉，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是神将，不是白端玉，甚至从没来到夜照，你会开心吗？”

这个问题，就如同“假如夜照一夜之间没了，你会不会开心得起来”一样，答案理所应当，也正该是……

我、我怎么说不了？

奇怪，我以为没了夜照，本该少了诸多束缚，可转念一想，又仿佛失去了什么，让整颗心变得迷茫、彷徨。

荒帝见我神茫然，也不跟我继续罗嗦，抬脚就是一。

“远。去找你向往的生活吧。”

我从云端来到凡间，找到留有素蓝一丝气息的孩。

那是一姓叶的人家。

不算大富大贵，但也衣无忧。作为家中独，这孩的命运不是一般的顺遂，如果除去他生来便带有疾，只能用三尺黑绫覆面遮光，我想他的生活会更好过些。

可他的的确确是个瞎。

从小被别的孩羞辱，使他格有些沉静，家里人便取名“叶莫”。

我之前只当是沉默的意思，后来偷偷地跟着他，才发现他虽有疾，遭人欺负耻笑，但一直并未放在心上，面上一直云淡风轻着，甚至因为莞尔笑意，使他原本澹薄的相，显得柔敛起来。

这个名字括着“莫欺少年人”的宏愿，是家里对他的寄语。

我经常躲在院中的泡桐树上看他，看他在窗前练字识字。

他的手修笔直，为了练字却伤痕累累的。

有天他无意间听到人在非议他，我躺在泡桐树上都气得要命，可他却是恍若未闻一般，继续回到窗前练字识字。

他真是除了学习，没有别的正事了，我看得乏累，几次昏睡过去，等一觉醒过来，只见他一瘸一拐地从外面回来。

这是我第一次同他说话。在他十四岁的年纪。

“你是不是又被同龄的孩欺负了？”

他听到我的影，却觉不到我的影，惊得四张望，可又看不见丝毫。他显然是到挫败了，却没有像寻常孩那般哇哇大叫，而是迅速冷静来，试探的问：“你是谁？”

“我是专门人气的狐狸，要来挖你的心。”我想好好逗一逗他，他在天上上神的时候，人是一丝不苟的。瞎，也极力到一丝不苟。这样正派的行径，让人远远瞧着就很累。

他停顿了一会儿，淡淡的笑：“你不是狐狸。”

“哦？”

“你如果是狐狸，大可以迷惑我，不必同我说这么多。也可以让我说不话来，再慢慢的戏我。故而，你只是想逗逗我，不是真的要什么。”

这次换我被吓得瞠目结：“你、你……”

他缓若风的一笑：“姑娘，我只是瞎，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