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2)

“我在想，仙尊——”话音戛然而止，意识到不对，兰则安心一，仓促中随意找了个话题：“仙尊这里像是许久未曾有人住过的样。”

两人距离太近了。

冷不丁的，他一想起刚才……藏霄仙尊说过的话。

近到兰则安清楚地瞧见了褚漫川分明的睫，还有那双幽墨眸中自己小小的影。

“你倒和他亲近得很。”褚漫川盯着他，语气莫名有些恶劣：“只是不曾想……没去成沧净山，反而来了我这藏月山吧？”

褚漫川站定，也没回，只是用力攥着手里的那块墨玉，突兀地问：“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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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漫川似乎对他这个答案还算满意，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手里的墨玉，也没再跟他说些什么，径直走向了那座篱笆围成的小院。

话音还未完全落，一更为猛烈的风就再次起他的发。因着兰则安俯低的动作，两人间的距离还是很近，刚分开的发丝就再次被风卷在一起，看上去……既亲密，又无礼。

自己这是怎么了？倒像是糊涂了一般。

发尾竟拂过褚漫川的肩，与这人的发丝缠在了一起。

“你得很像本尊死了七百年的弟。”

旁的什么漂亮话，他也不会说了。

兰则安眨眨，不太明白他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只能斟酌着开：“能拜万世仙宗，已是弟之福。沧净山虽好，却不如这里清静，师尊肯收我，则安就再没所求了。”

兰则安瞬间回神。

小院里空的，只有一棵火红的枫树，普普通通、随可见的品，只是得异常壮，枝叶也过分茂盛，乌泱泱地盖住了整座小院的天，把苍穹都染成了刺的红。

兰则安很有地跟在他后，保持着约莫两三步的距离，步伐不急不缓，愣是没发一声音来。

兰则安捋过发，抬手仔细压好，才底气不足地说：“弟也只是囫囵吞枣地学了个大概，这些都是来宗门的路上，小凡师兄教我的。”

想法在脑海中快速地过了一遍，他收敛起自己外的绪，略退后半步，主动：“弟失礼，还请师尊恕罪。”

树有一张木的方桌，只是上面落了很厚很厚的一层灰，两侧放着的木椅也是，看上去明显是闲置已久。

他一时有些怔然，似魇住了般呆呆地望了不知多久，直到听见一声短促的笑，混着那稍显凉薄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看够了吗？”

兰则安无端脸一，正想说些什么时，褚漫川先回他了，神淡淡，只是这话却意味：“倒真是让我意外，你一个荒野之地来的小妖，居然还懂我们人族的这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