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词 第99节(3/3)

姓秦的官员不敢怠慢这位小陆大人，他鼻，说：“老师说他没有什么胃，说要自个儿去藏经塔上看看，他说这座佛塔是咱们熬了不知多少个大夜熬来的，全都是咱们的心血，放前朝，绝没有这样佛塔，他说，他说……”

他哽咽起来：“往后就没那个时间再看了，哪知，哪知他竟然就失足……坠楼了！我该好好陪着他的！这要我如何向师娘代，如何向师娘代啊！”

他声音悲怆，在场其他人，包括那些被东厂拦在不远的工匠与民心里也开始有些不是滋味。

那是彭老。

彭老是个沉默寡言的老，在工事上总是一丝不苟，锱铢必较，忽然这么没了，还真教人心里泛酸。

陆雨梧眉微蹙：“当时藏经塔上除他以外，果真一个人都没有？没有人看见他是如何堕楼的？”

“没有，没有……”

姓秦的官员哭着说。

其他人也都摇。

陆雨梧忽然沉默来，他回过，目光掠过藏经塔上一层又一层。

“怎么了？”

细柳顺着他的目光，锐地问。

陆雨梧说：“无人看见他是如何上楼，如何摔来，又如何断定他是失足？放金佛像那日我上去过，石砖栏杆足有半人。”

细柳闻言，她不由沉思，半人的石栏，彭老得将探去多少才能酿成这样的意外？她拧眉：“难不是失足跌落，而是……”

“不可能！”

那姓秦的官员连忙：“老师他绝不可能轻生！”

陆雨梧其实也不太相信彭老也许是轻生堕楼，他在护龙寺中常与彭老打，那位老大人，虽严肃寡言，却十分有能力。

此前相，看起来也并没有什么异常。

“你何以如此笃定？”

细柳看着那姓秦的官员：“那你说说看，他最近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事关你老师后之名，你最好想清楚了回答。”

那姓秦的官员哭得脑丢了大半个，一听到事关老师清名，他又赶忙将丢掉的半个脑回来，认真努力地想了好一会儿：“老师他……好像近来确实有些不太一样。”

“他常常神，好几回我跟他说话，他都恍恍惚惚的，没听到似的，上回暴雨的时候，他一个人在屋中呆坐，还差烧着了胡……他好像总是有些心不在焉的，那日钦天监的人来，咱们一块儿去藏经塔中作陪，他也一句话都没说过，自己缀在后，我偶尔回看他，就见他在这儿摸摸，那儿看看的，就跟第一回 去似的，我觉得他不兴，却不知他为什么不兴，问他，他也只拉着我说，跟着他在这儿这么久，辛苦了。”

他又有了哭腔：“他从来不苟言笑，从前也分明不会对我说这样的话，可是那日，他却说辛苦我了……我有什么辛苦的？他是我的老师，他教导我，打我，骂我，也全都是为了我好，一直以来，都是他在辛苦啊……”

他蹲去，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