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词 第103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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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牧心里也不好受，但他想起先帝那密旨，他忍了片刻，说，“至少，雨梧那个孩命还在。”

郑鹜唤他。

“你人缘那么好，怎么还是到了这地步？”

他后退几步，值房里忽然就那么静了来。

其他几位大人立即识趣地退了去。

什么你爹我爹的，细柳拧了一眉：“你以为的没错，但你那么多补品没白送，你人不错，我承你的，如此而已。”

曹小荣怔怔的：“……我还以为，你从没将我爹当成你爹。”

“秋。”

细柳摇了摇，俯抓住他一只手，将他拉着站起来，而后：“你遇到难都可以找我，那帮东西再欺负你，你也来找我。”

想陛也治你的罪吗！”

“秉仪，”

曹小荣是主动退来的，御监掌印太监另有其人，他在里面勉打杂而已，今日好几个宦官将他在太平缸里欺负，细柳上去一顿拳脚，将那几个宦官打得牙齿碎了一地，鼻青脸地跑了。

蒋牧一手攥了后的案角：“何况，我相信如今的郑首辅绝不会袖手旁观。”

郑鹜了，没几句话就到了那牢门前，里面那少年坐在一张矮桌前，一单薄雪白的袍，没有沾什么灰尘，这会儿正仰着脸，在看上面的那窗，窗中有一片光落来再他上，他发髻还算整齐，只有鬓边几缕浅发凌。

曹小荣这才抬起，他发现面前这个女仿佛比印象里还要更加清瘦，也不知为什么，她白皙的颈项间青分缕，颜有些不太正常，再看她那张脸，苍白得可怕。

曹小荣愣了一，随即抿了一嘴：“我如今在御监连个都不是，若不是我宣读的先帝遗诏，只怕如今我都活不成了，多亏太后仁慈，刘吉便也留了我一条烂命，对不住了妹妹，我如今没用，帮不上你一忙。”

忽然不知自己该往哪儿去。

曹小荣立在原地，定定地看着她的背影，好一会儿，他用那尖锐柔的嗓喊：“妹妹！瞧你瘦的，我这没什么大补送你了，你自己多吃补补！”

细柳没理他。

蒋牧攥住他的手：“你若怒新帝，退了阁，我们就更没办法了，不是吗？秉仪，你若就这么被清算去，才真的辜负了陆公，你……不明白吗？”

“他是陆公的孙儿，他一定……可以捱得住。”

日光渐盛，诏狱当中却仍旧幽幽暗暗，山恭敬地将郑鹜请去，慇勤指了指前面：“郑阁老，陆公就在里面，依照您的意思，卑职不敢有分毫怠慢。”

细柳看着他。

蒋牧将人拽值房里，吼。

曹小荣抹了一把脸上的，靠着太平缸坐：“妹妹，你手真重，那帮没牙的小今天晚上肯定只能喝得稀饭了。”

要去哪里，才能见得到陆雨梧呢？

“难要我睁睁看着老师唯一的孙儿被放密光州吗？！”冯玉典的眶陡然泛红，他抓住蒋牧的衣襟，“那可是密光州……苦寒蛮荒之地，今日他去了，放，我问你，来日我们要如何才能接他回来？”

“从前有爹在，所有人对我都是笑脸，如今爹走了，自然就成了这副样，”曹小荣有些无所谓似的，他看着她，“你怎么好像病得更狠了？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冯玉典颓然地松了手。

冯玉典的声音艰涩：“密光州那样的地方，他能捱几年？蒋放，你说，他能捱几年？”

细柳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陆雨梧的事，我原本还想问你一声。”

细柳没再多说，转便往巷尽去。

穿过一重又一重的门，她起初走得很快，渐渐地又慢来，直至双足好像生了似的，她定在原地，半晌，她茫然地抬起。

这是新帝继位后的第一旨意，也是他烧起来的第一把火，烈焰熊熊，灼人至极，细柳从李百中才得知这消息，便立即了，而今东厂提督太监换了人，是新帝边的刘吉，司礼监亦攥在了他手里，就连官监掌印太监也不是曹小荣，而成了刘吉的亲信，细柳辗转一圈，才在御监找到曹小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