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词 第103节(3/3)

陆雨梧转过脸来，一见郑鹜，他立即起，这时郑鹜方才看见他手脚都束缚着沉重的镣铐，一动便森然作响。

“老师。”

陆雨梧着镣铐的双手勉抬起来，作揖。

“他们……何时给你加的镣铐？”郑鹜望着他。

陆雨梧站在那片淡薄日光里，神沉静：“两个时辰前从从都察院过来之后。”

放的旨意一来，他便被从都察院押来的诏狱当中。

郑鹜好一会儿没说话，他看着牢中的少年，大概一月的时间，他消瘦了许多，郑鹜咙动了一：“今日吃饭了吗？”

“吃了。”

陆雨梧朝他笑了一。

“吃了就好……”

郑鹜有些发闷，他知陆雨梧是如何瘦成这样的，起初新帝也不许他踏都察院，就那么十几日的工夫，陆雨梧在都察院日日受讯问，虽无人对他动刑，但他们却在米上功夫，让他饿，让他渴，又加以暗室幽闭，以期能从陆雨梧中得什么答案来。

等到郑鹜踏足都察院，陆雨梧的饮即便恢复正常，哪怕不再将他幽闭在暗室当中，他却什么也吃不去，哪怕吃去一，也会忍不住呕吐。

直到这几日，方才算好一些。

郑鹜一手握住牢门：“秋，老师答应过你祖父，这辈，他走了，你就是我的孩，我可以现在救你来，不用放密光州。”

陆雨梧却看着他：“陛有什么条件？”

郑鹜摇：“不是陛，是先帝，先帝有一密旨，相当于是给你的一免罪金牌，这密旨只有我与蒋牧知。”

郑鹜迎上他的目光：“如今的陛只知密旨，但他并未亲见过，但据我所知，先帝曾亲与陛提过，要陛留你命，因而陛才会将你的死罪改为放。可是秋，若我今日搬密旨为你免了放之罪，来日，你便不能仕了。”

密旨虽能免罪，却也以“永不叙用”四字彻底绝了陆雨梧的仕之路。

“孩，你陆家陆圭那一脉，陛已打定主意要置，只怕少不得是个斩的场，剩来其他陆家人如今也是惶惶不可终日，”郑鹜地叹了一气，“但这些不是你祖父要你背负的，他们的死活与你无关，但我要知你自己心里怎么想，若我拿密旨，从今往后，你便要离开燕京，再也不能回来。”

窗中落来的这一束日光里，灰尘粒粒分明，陆雨梧站在其间：“该死的人自然与我无关，但若要我看着其他无辜的陆家血脉也被朝中那些与我祖父作对惯了的人蚕净，我不到，何况那些人也绝不会放过修令。”

“我答应过祖父，我要担起整个陆家。”

陆雨梧双手握着镣铐间冰冷的铁链：“您此时用密旨救了我，那些人也绝不会放过我，您又能护我到几时呢？”

陆雨梧望着牢门外的郑鹜，说：“老师，在您离开燕京的七年间，秋已经大了，我此时免罪离开，将来就永远保护不了我想保护的任何人。”

他忽然回，仰望那窗，也不知这间牢房朝向哪里，他总能闻到纷杂的香味：“朴蔌成荫，则为人蔽。”

“老师，您就让我走这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