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词 第115节(3/3)

整张脸都从昏暗里显来，一侧灯笼里的光投落在她没有丝毫表的脸上，声音平淡：“杨雍，你想告我的状？”

“杨雍不敢。”

杨雍拱手，镇定：“只是属以为，紫鳞山是程氏祖宗的心血，属生于紫鳞山，于紫鳞山，此生尽忠紫鳞山，事涉山规改易，属只是想知，玉山主她是否知。”

中山殿中倏尔一寂。

半晌，杨雍才见细柳站起来，她脸上仍无表，但杨雍却没由来的心中一凛，一刻，只听她：“原来你也知你该尽忠的是紫鳞山。”

细柳忽而站定，一双清冷的眸盯住他：“我还以为你心中只有先帝，从未将玉山主放在里，而今，你心中是不是又该添一位先帝，从此我亦不必被你放在里？”

杨雍却拧了一眉，有些讶异似的迎上她的目光：“小山主慎言！紫鳞山立山之初，便是为了拱卫皇室，您却在此与属争论这些？紫鳞山本就属于姜氏，属尽忠职守，何错之有？”

“你这么的忠心。”

细柳声音淡漠：“那为何不早告诉当今圣上是我放走了若丹？”

杨雍的面陡然动一。

细柳居临：“不要告诉我，你本不知此事，你杨雍有什么样的手段，这一年多我见识得够了，你若是只蜘蛛，那么整个汀州都结满了你的蛛网，周边其他几个分堂也跟你千丝万缕的，我收拾起来着实费了不少劲，足见你本事很大。”

话至此，细柳顿了一，又意有所指似的，淡声：“多少分堂主见了你，都得尊称你一声雍老，可他们不知的是，你这么德望重的一个人，却在汀州的那座巡盐御史府里起了事，砚了多少年的庆元巡盐御史，你杨雍就了多少年的家事……”

杨雍的脸彻底变了，他一抬起来。

细柳却话锋一转：“两个月前中死了一个妃，说是得了急症死的，但得急症而死的人，上怎么会连一块好都没有？”

细柳说着，视线落在杨雍那张晴不定的老脸上：“若丹若还在里，今年与陛大婚的皇后便不是贺氏，而该是她了。”

“杨雍，你也许对先帝够忠心，但对咱们如今这位陛来说，你对若丹动了恻隐之心，便是对他不忠。”

细柳一针见血，剖开了杨雍那份隐秘的私心。

杨雍锐地觉察她这番言辞底的威胁，他心中一片寒，十分后悔自己从一开始就小瞧了这位小山主，否则他也不至于手脚须全被其折断，只能乖乖来燕京向她低颅。

“小山主。”

良久，杨雍叹了气：“您到底要什么呢？整个紫鳞山都是皇家的，程氏为此付了全族所有的血脉，只为了延续这份忠烈，我杨雍忠于先帝难有错？无论是我，还是您，忠于皇室，本就是我们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