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词 第117节(4/4)

前这个王固，他们就想将这个年轻的孩彻底死在密光州遮天蔽日的风沙里。

“朕免了他的放之罪，又看他在密光州实心用事，自然是想委以重任的，蒋卿你也说，修粮，筑藤石城是惠民利军之策，朕看重他在密光州的作为，留他在那里亦是一重用，乔意诚是藤石县令，朕亦可以让他陆雨梧密光州的知州。”

姜寰轻抬颌，那血痂在灯烛映照之，颜殷红。

蒋牧闻言，心中一，他知皇帝是打定主意要让陆雨梧继续留在密光州了，正是此时，他忽然听见一声音：“陛不可。”

竟是殿后便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的郑鹜。

一时间，蒋牧与王固，以及在御座之上的姜寰都将目光落在他一人上，郑鹜上前一步，俯拱手：“启禀陛，改换粮本是为修令行方便，为的是让庆元的盐商们能够尽快将军粮运送至边关，而今密光州的粮已成，盐商们即便初时不愿，但节省时间就是节省成本，他们当中只要有人先一步踏足密光州，后面的人接着就会跟上去，而密光州所位置已不能用以往的目光去看，丹岩天险不成险，连大将军谭应鲲亦因此而忧心，陆雨梧提议筑城扩充军备，可以说是解决此祸患的一剂良方，而今藤石筑城的消息已传遍西北军中，若西北大军能以藤石为粮仓，则我西北将士们亦能安心抗敌。”

“所以呢？”

姜寰凝视他。

郑鹜继续说：“此前陆雨梧在密光州丹岩之抵抗达塔铁骑九日整，无论是密光州人还是西北的将士们，他们都因此而认识了这个人，您先免了他的放之罪，又旨令他在密光州修粮，他到了。”

“但您别忘了，他到底还是因为放之罪而去的密光州，您若还要将他留在密光州，哪怕是个知州，在天人中，这亦不能算是一奖赏，而是非难。”

姜寰脸微变。

那王固在旁见此，忍不住开：“郑阁老此言差矣，陛赏罚分明，实为仁德之举，又何来非难之说？”

“陛仁德如天，本无非难之意，”

郑鹜神沉稳如旧，抬起来，“但并非天人都能懂得陛这份苦心仁心，我等为人臣，又如何能让陛遭此非议？何况……”

郑鹜顿了一，才意味：“何况陆雨梧也算份特殊，先帝曾言，修令为利国军之本，陆公虽死，而修令却不能死，但陆雨梧是陆公之孙，且不说西北军中有多少人看重这修令，就是庆元的盐商们也指望着修令颁发的盐引，若陛还将陆雨梧留在密光州，那他们也许就会心生恐慌，怕先帝一去，修令便不稳了，再有一些有心之人，则会认为他们有推倒修令的可能，若真如此，届时起来，先帝一生的心血岂非白费？”

蒋牧在旁越听越心惊，这位郑阁老不愧是先帝选中，直接跃升首辅的人，他语气平平，却字字如刀，锋凌厉，直指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