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词 第125节(3/3)

年几地陆续现的极端天灾而再度死灰复燃，市井之间渐有皇帝无德，以至天灾更重的言四起。

近来东厂与知鉴司因这无的言四抓人，更得市井风声鹤唳，郑鹜焦烂额，此时坐在阁值房里，严酷的暑气令他后颈汗一片。

“郑阁老，不能再放任刘吉这么抓人了！”冯玉典用帕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封也不是这么封的，再这么闹去，言的来源还查不，恐怕满京城的百姓就都要吓死了！”

蒋牧坐在旁边，一边用宽大的衣袖扇风，一边：“陛在乎这言，他想要查这源来，谁又能拦得住呢？”

说着，蒋牧看了一郑鹜，叹了气：“何况因为秋的事，如今陛还生郑阁老的气呢。”

“秋……”

冯玉典想起那孩来，他不由：“如今他在汀州还好些，那里正是多雨的时候，还不至于太过酷。”

郑鹜却像是因为这句话而回了神，他的神复杂极了，好一会儿才叹：“哪里好呢？那本是另一个是非之地，也不知我送他去……是对还是错。”

蒋牧与冯玉典面面相觑，缄不言。

外忽然多了一阵步履声，接着便是一尖细的嗓音：“三位阁老，婢刘吉奉命来请冯阁老到万极殿中见驾。”

郑鹜眉心一动，看向门外的刘吉。

冯玉典什么也没说，甚至没多瞥刘吉一，他站起来，蒋牧赶唤他一声：“秉仪。”

蒋牧站起，低声嘱咐：“千万当心。”

汀州的雨绵延整日，到夜里也没有停歇，作为如今庆元最大的盐商，范绩的府院极为宽敞，当中亭台楼阁，假山顽石一样不少，每一院落都各有风致。

这一院中植有枫树，此时却不是红枫时节，范绩与一人在屋中饮酒，歌姬拨着琵琶，调婉转。

但中途，那人却从屋中来，一手拿着个酒壶，站在廊上观雨。

范绩连忙跟了来。

“你们汀州就这不好，一到这个时候就没完没了的雨，”说着，那人嗅闻了一自己，“这气都快把人浸透了。”

他年约三十几岁，一墨绿的衣袍，梳起发髻，着懒收网巾，若在灯火细看，便能发觉他发有些卷曲，哪怕是梳理整齐，也还是有些弧度。

“岱先生从前不是来过汀州么？”

范绩小心说。

“来过，并不意味着就能习惯，”岱先生转过脸来，那是一张五官邃的脸，尤其是那双睛，犹如鹰隼一般锐利，“正如我自小看你们燕人的书，习你们燕人的字，甚至作你们燕人的装扮，但我知，我的心属于草原，与天上的雄鹰在一起。”

“既然如此，那，”范绩有不敢抬，“岱先生为何一定要再来汀州呢？您不喜这里，也不适应这里。”

那岱先生笑了一声。

他忽然仰了自己一酒：“一百年前，你们中原这片土地也曾属于我们，你们燕人的太祖皇帝几乎将我们的贵族屠尽了，一百年的时间，我们记着这仇恨，养育我们的草原使我们重新壮大，而你们大燕却在这一百年里慢慢地烂了，你们燕人所说的气数也该落到我们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