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词 第129节(2/2)

大燕官员，是不可以有残疾的。

至少她收到那封信，看到那两句诗的时候，她什么也没有察觉。

他说。

细柳握着他的右手，她觉得到他像是想要回握她的，可是他指节动了动，却本不到那样有力地来握她的手，细柳像是听见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好一会儿，他说：“细柳，我的右手已经残废了。”

细柳猛地又攥住他的右手，陆雨梧却没有动了，只是看着她，任由她割破右手腕上的细布，他闭了闭。

“细柳，你不要冲动。”

她扔一句话，转过脸便要往外面去。

看着她那双睛，很快，陆雨梧意识到原来她从不是因为他没有如约去信而生气。

“细柳，你去哪儿？”

房中灯烛昏昧，她回过，那双眸里浸满冰冷雪意：

细柳只朝他看去这一，心中便已经将什么都盘算好了，陆雨梧已经由明转暗，境暂时不会再那么被动，汀州这边的事她可以给分堂主盯着，她若星夜兼程，多少也够她在汀州与燕京之间一个来回。

细柳没好气。

灯火之，细柳猝不及防地看清他手腕上被一陈旧伤疤割开的弯月红痕。

他说。

她如此凌厉的质问令陆雨梧忽然一怔。

陆雨梧起，快步走过去拦住她，这时，站在门外的陆青山忽然在外将隔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他忽然问。

“你也骗我。”

细柳地攥着他的手，她眶微，咬牙：“谁的？”

房中忽然一片死寂，陆青山早已退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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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雨梧立即伸手去扶她的肩膀，却不想她骤然从腰间摸一枚银叶，寒光一闪，他左手腕的细布瞬间散开。

陆雨梧却无声地看着她，目光落在她颈侧那显的疤痕上，那夜刺杀他的时候她着面纱，他没有第一时间看清楚。

她不知，这三年多他到底付了怎样的努力才可以用一只骨受损的左手将自己的字练得像从前一样。

细柳抬瞪他，却撞他的目光，烛影闪烁在他底，更衬他的瞳犹如渊一般，细柳忽然一别过脸去。

后来看见，又不知该如何开。

“陆雨梧，谁的？”

“比你好。”

“那你为何要去？”

“你说我没有罪，我就是没有，我也不认，”陆雨梧抬起左手握住她的手腕，从前她的温总是比他冷，但现在却不一样了，她没有从前那么清瘦了，脸也不像从前那样惨白，她开始变得康健，而他手掌的温度却变得冷冰冰的，却更受到她的，“我不该骗你，但我不后悔。”

细柳看着隔门外映的那影，拧起眉。

“对不起。”

“这三年，你过得好吗？”

细柳忽然打断他，一双睛盯住他：“我让你不要去密光州，我让你有多远走多远，你本没有罪，为何要认罪？”

房中静了片刻，陆雨梧看她冷着脸不说话，他垂帘，开：“我祖父毁了陈宗贤，所以陈宗贤也要毁了我，他生不如死，所以要我来偿，但我想要活着回来你面前，所以我必须要瞒住我的手伤。”

“陆雨梧，你骗我，你说你会走，你还让我看着你走……”细柳想起那个山野月夜，她侧过脸，视线落在桌案上，一盏孤灯照着纸上未的墨字，那上面的字迹行云，清峻秀逸，与从前别无二致。

第94章 惊蛰（五）

山一张冰山脸有了裂痕，他罕有地无措的神，一时间不知自己究竟该不该上前去帮公。

“你……”

右手远比左手严重太多，那疤痕更狰狞，更，他手腕那片肤已经不成样了，还有一明显的凹陷，除了，就是底的骨，就好像这块地方再也不新的血了。

细柳忽然松开他，转走到桌前去将双刀收回腰间。

他说：“我曾承诺要给你写信，我不想言，但我……”

三年，他用残废的手，给她写一封寻常的信。

他聪慧，和煦，是如玉璧一般无瑕的天之骄。

她从咙中挤这话来，却不等他回应，便倏尔想起一个人，那个人就在京中，陆证毁了他的脸，绝了他的路。

“回京，去杀一个人。”

陆雨梧起，叫住她。

细柳发现他大多只用左手来接她的招式，右手从没碰过她，多用手臂挡她，她忽然像是没站稳似的，俯朝他倒去。

他亲说“残废”二字，如同一柄利刃刺中细柳的心，她抬起看他，不过三年而已，她还记得他曾是怎样一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