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词 第143节(3/3)

细柳垂眸，视线落在她微凸的腹。

“是，”女注意到她的目光，便也低看向自己的腹，她一只手摸着，脸上带了笑意，“若不是这样，我也回不来。”

“那个时候若丹走得急，没能多跟先生说一声谢谢。”

若丹说着，抬看向细柳：“先生哪怕不记得我，也愿意成全我，相比于先生你的洒脱，我却是一个不那么放达的人，我与他之间从来不像你和陆公那么纯粹，我爹还在的时候，我就已经好了打算，我要，我要皇后，所以我才会走向他，而他呢，他想要被先帝看见，想要皇帝，所以他走向我。”

“理来说，他沦为反贼，我和他的所谓易也就不存在了，我不该想他，他也不该让人来接我。”

“你若没跟他走，如今死的皇后，便是你了。”

细柳淡声。

“是，”若丹，“但说到底，那个时候如果不是先生你，我是没有勇气走的，真的很奇怪，我在里的时候总想着你能来看我，在巷里看着你的背影，我又羡慕你自由，好像你的自由从来都跟在何没有关系，你的心，才是自由本。”

“所以你让我走，我就走了。”

对于若丹来说，细柳就如同一缕风，她只不过是自在拂而已，却引人衣袂也动，步履也动，忍不住向往她的自在。

细柳看着她：“东南这么，你们来什么？”

若丹从袖中取来一样用手帕包裹着的东西，放到旁边的案几上打开来，里面赫然是那枚她原先在颈间的玉蟾，不过此时，它已经碎成了两半。

“我原先用这个东西当诱饵，拼了自己的命，为的是让雍伯将那王的罪证送京城，”若丹的神有些复杂，“所有人都盯着这枚玉蟾，但若不是我失手打碎了它，我还不知，玉蟾当中原来真的另有玄机。”

玄机？

细柳的目光落在那碎掉的玉蟾上，灯火映照它晶莹的本相，这时，她见若丹从中拨几张柔韧的纸片来，递给她。

细柳看她一，而后接过，垂眸才扫了一，她的脸骤变。

“这是先太姜显给当年的庆元巡盐御史周昀的密信，信上说，先太被禁足东，他已知晓那一千万两白银乃是虚报，但当时先帝正在盛怒，先太命周昀兵不动，先不要再查，等先帝气消，再打算。”

若丹的声音落来细柳耳边：“第二张则是周昀的回信，依照信上所言，周昀知当时先太在元殿与先帝大吵一架，随后吐血被抬回东，便劝太珍重，不要再怒先帝。”

“但也许是周昀没有听从先太的意思，第三张是先太的信，先太说他怕是不好了，东已，让周昀千万不要妄动，一定要小心白苹洲，恐姜寰与陈宗贤有勾结。”

细柳听着她的声音，目光不自觉看向最后一张纸片，那是她的父亲周昀给先太姜显最后的回信，她发现自己竟然从来没有忘记过父亲的笔迹，那上面只有六个字，一笔一划如同刀刃在她心划开，划得鲜血淋漓——“臣不受，盼君安。”

“五殿说，当初先太虽然在元殿吐血，可上的病本没有那么重，但先太偏偏不过几个月就没了。”

“我从未对先生你说过，我爹与周昀算是旧，就连我爹接这庆元巡盐御史的差事，多少也都有周昀的缘故，”若丹看着细柳，声音很轻，“他不信周昀有罪，所以坐上这位置后，他便一直在查周昀的案，周昀当初应该是知这桩贪腐大案已经到了一个不可收拾的地步，连先太也因此事而被先帝迁怒……但周昀骑虎难，为了让先帝息怒，为了让先太从此案中及时，他才甘愿平息民愤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