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词 第153节(2/3)

军医哪敢扒开女的衣裳给她看伤，有扭扭的，玉海棠要了他的药箱，亲自脱细柳的衣裳，她上有伤，还有刀伤，血淋淋的，肩还有被截断的箭矢没。

细柳趴在枕上，她的声音沙哑极了。

玉海棠想要忍眶的酸意，泪却还是模糊了她的视线。

十几万燕兵很快现在这片偌大的平原上，他们每一个人都盯着波穆尔的大军后方，远的关隘工事乃是从前的燕兵亲手修建，砖瓦是万霞关的民亲自用肩挑上去的，那时军民一心，共修工事防备外敌。

玉海棠手上的动作一顿，但很快，她像是并未听到这话似的，依旧冷着脸为她上药，包扎。

“你难是个孩吗？”玉海棠的声音依旧冷淡，她用细布住细柳的伤，“还是你想提醒我，我骗了你，让你紫鳞山的杀手，也不对你说你我之间的这层关系。”

号角连声彻，两军嘶喊着战，铜炮声接连响，像是天上重重砸的雷霆，细柳不记得自己杀了多少人，她只是本能地握手中的短刀，脑里只盘桓着一个想法，她用蛮人的血，来洗她脸上那个燕人老翁的血，用他们的命，来赔何统领与那些被埋锦屏山的将士们的命。

。”

但今日，他们要向达塔蛮夷讨回多年血债。

寒风呼啸着，如神鬼呜咽。

玉海棠看着她上新旧不一的伤痕，像是有发怔，片刻，她亲手了细柳肩的箭矢，汩汩的血顿时涌来，细柳薄薄的颤抖，睁起睛。

细柳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挣扎着起来，又抓住玉海棠的手，不过只是拉了一把，玉海棠竟然就那么轻易地倒来。

她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倒去的，她中几乎被血模糊，面前是几个陌生的燕人兵士的脸，他们闭着睛，上还在血。

玉海棠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十岁以后成为细柳，便再也没有任何依靠，所以捡回记忆后才会对她这个姨母这样依赖。

“……姨母！”

细柳的脸忽然变了，玉海棠看着她这样，后知后觉似的，她挣脱细柳的手，抬起指节，过嘴角，果然有血。

但她却地握着玉海棠的手，意识不清地一直唤“姨母”。

她一抓住玉海棠的手。

冷得像冰一样。

然而还是被外敌攻破。

天已经黑透了，军医被惊蛰急吼吼地拽着衣领拽到军帐中，玉海棠了一盏灯，那盏灯映着她惨白的脸。

她动动泛白的：“姨母……”

细柳几乎快要在剧烈的疼痛中昏睡过去了，但朦胧视线中，她忽然发现玉海棠替她包扎的手竟然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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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一幽微的灯火照见玉海棠的后背，素白的衣衫已经被血濡大片，细柳颤颤地伸手，勾开她后背的破，一支截

号角的声音得细柳脑胀疼。

惊蛰一直被细柳保护得很好，上没受多少伤，他背起细柳，声音混哭腔：“细柳，你千万撑住！”

玉海棠依旧平静而冰冷地凝视她。

号角声，厮杀声，刺痛着她的耳，日光从炽盛变得昏黄，风得她的脸很疼，惊蛰与玉海棠将她从死人堆里挖了来。

“我只是想念姨母。”

军帐中只有一盏灯，就在细柳的面前，而玉海棠的后则是一片暗，惊蛰早就已经避去了，此时这帐中只有她与玉海棠两人。

谭应鲲与岑副将一经汇合，大军便往前势如破竹地推，朝着万霞关去了，惊蛰与玉海棠则带着细柳朝相反的方向骑疾奔回博州大营。

血都到她的上。

玉海棠整个人压向她。

“姨母……您怎么了？”细柳竭力保持清醒。

夕残照，照着地上血河蜿蜒，岑副将从河来援了，又是数万大军朝达塔蛮人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