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合活 第139节(2/3)

严律觉自己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旧梦频频。

却又已不舍得攥的太了。

只记得自己愣愣地伸手，指尖凝起灵力，慢慢地靠近薛清极的侧腰，觉到对方的温像是在迫他诱惑他，灵力刺破他霜雪似的白肤，在那里埋自己的魂契。

屋亮着一盏夜灯，可以辨认客房的天板，空气中弥漫着一消毒和酒店特有的清洁剂的气味。

这些纵横错的狰狞伤，让这看起来有异样的引力。

此后数年，他偶尔午夜半睡半醒间，仍会想起那带着疤痕的腰腹。

和严律梦里那还有些癫狂的模样有了些许改变，但也的确是真正的薛清极。

因为年幼时的经历，他的上其实遍布细碎伤痕，严律将他从雪堆里刨来时，他又经历过孽灵的攻击啃咬，腰腹留了无法消除的伤疤。

在周围人和妖的诧异震惊中，薛清极只看着严律，指着侧腰的上一疤痕：

小臂上魂契残留的位，属于薛清极的气息已经散了大半，只剩小小一块儿还在支撑。

严律浑轻松，恍惚想起自己已经许多年没有这么轻松的觉，也很多年没有不是在滴声里惊醒的时候。

严律在睡梦中觉到自己那时的惊慌失措，又想起薛清极在他手臂上以同样的方式留魂契时，抬看向他，轻声：

术行到一半时双方便可选择落魂契的位置，严律并未多想，只撩起右臂的袖。

想起和薛清极在求鲤江那大阵结魂契的那天，也是冬季。

千年时间已过，他终于攥住了。

那时他修行数年，早已不惧霜寒，但不知为何鼻脸颊却还带着些许红，连底都泛起些许红痕，更显眉漂亮。

小仙童却并未答话，只忽然抬起手来，扯开了月白的衣裳，白皙的膛和腰。

没有了术的束缚，这些东西散的比严律的梦还要快。

——“我要妖皇的魂契，留在这里。”

但这想法一闪而过，他第一反应并非叹自己终于摆脱束缚，而是反手摸向右臂。

妖皇大人见到那疤痕的位置，才勉想起，这是他把薛清极捡回来的那天亲手为他治疗的第一伤。

他们在雪里立誓，严律的后是各族大妖，薛清极的后则是照真和仙门六峰各峰主等乙一众修士。

当年简短的一句话，如一利刃，穿破千年时光，刺中如今严律的梦。

他直勾勾地看着严律，好像要把妖皇的魂儿从躯壳里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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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他一时不知要如何才能把这柔温攥在手心里，惶惶无措的依偎在严律边儿。

手背上覆上另一只手，有人低声：“醒了？你这一觉睡得很踏实。”

*

“……醒了，”严律闭了闭，在薛清极的借力撑起，“几了

他睁开，脑短暂的混沌后逐渐清醒。

那天薛清极的里闪动着笑意，亮的连雪光也无法遮掩。

那是严律回给薛清极的留伤。

他那时不知小仙童是有意还是无意，也分辨不清自己心里的是什么。

——“你要带着这个痕迹，直到我死。”

压没想到千年后他俩接吻能把对方嘴咬破。

那记忆将他惊得辗转反侧，以为自己是割破小仙童良心不安，又安自己以后不会再有自己亲手留伤的时候。

薛清极的另一只手拂过严律的刘海儿，脸上带着些许笑意。

对千年前薛清极重要的事，似乎很多都在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