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2/3)

“可谁知你姑父却是个愚孝的……他父母双亡，自幼由哥嫂养大，待领了你姑母去任上，他那哥嫂也投奔他而去。若这夫妻俩是好相与的也罢了，偏他那大嫂黄氏仗着养个士的小叔，自视劳苦功，每常在你姑母面前作腔作势，便是你姑母怀了盼儿，也要日日在她跟前立规矩……你姑父却连话都不为她说一句。”

“若不是你三叔那时在南边儿生意，顺过去探望……盼儿还不知叫他们作践成什么样！”

待到傍晚苏彻也回来了，又了戏，吃了席，至晚方散。

“你姑母被那黄氏磋磨，成天郁郁寡，生盼儿没几年就去了，后来你姑父也溺亡，只得把个小小的盼儿给他那哥嫂照料。”苏老太太咬牙，“可你如何？那宋家大郎竟不知何时染上了赌博的恶习，黄氏非但不阻止，还拿了你姑母留给盼儿的嫁妆替他填补亏空！不过一两年功夫，那公婆俩居然就把你姑母的嫁妆挥霍一空，可怜盼儿人还没有锅台呢，就得踩着凳给一大家饭，那黑心烂的人家还想拿了自己的亲侄女儿换钱……”

“阿福是个人，又是个痴的，如何能比？”苏老太太摇摇，“你怪我对盼儿冷淡，却也要明白——盼儿是个什么家世？就算是养在我边，有心人只要稍一打听，也会知他们宋家是怎么样一人家……若我把她捧得太，且不说你几个婶跟堂妹们怎么想，就是盼儿自己，也难保不会把她的心养大了，再养成跟她母亲一般的……”

苏璟英俊的面庞在灯光十分清冷……他低声，“这些……孙儿从没听您提过。”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一页继续阅读---->>>

“想当初多少个好儿郎着她挑，可她谁都瞧不上，偏偏就相中了你姑父，因怕我们不同意，居然还胆大到趁府里设宴，与你姑父‘私会’的事来……”

宋昀盼向众人一一了谢，尤其是对苏珩，态度格外客气，全程更是连抬看他一都没有。

苏璟，“孙儿记得……那时孙儿年纪还小，每每惹了姑姑哭，父亲总会狠狠揍孙儿一顿。”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的功夫，盼表妹也是十四岁的大姑娘了。”提起今天的生日，苏璟也禁不住笑着慨。

“你问我生不生你姑母的气，我当然气！我气她不自重不自，好好的闺阁千金，为了个男人撇疼她的父母兄弟，去给黄氏那乡野村妇作践，我更气她选了这条路却没有担当走去，扔什么都不懂的女儿，替她在宋家受苦。”

苏璟用力攥拳，许久，才哑声，“姑母，肯定也不想的……”

苏老太太幽幽叹了气，“璟哥儿，祖母年纪大了，同样的事，可经不住第二回 了……你盼表妹生得太好，太像她母亲了……我每每瞧着她，就像是看着你姑母——我总在想，若是当初我教你姑母得严些，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苏璟默默听着，抿。

“谁说不是呢……”苏老太太怅然地叹了气，“今儿我瞧着她……恍惚就跟看见你姑母了似的。”

苏璟嚅了嚅嘴，“祖母，姑母她——”

“你不知盼儿刚领回家，又瘦又小，只敢躲在你三叔后的模样……”老夫人拿帕了泪，哽声，“我现在回想起来，心都疼得要碎了似的……”

“你用不着安我。”苏老太太摆手打断，径自回忆，“当年我随你祖父去江南的路上捡到你姑母……那时我跟你祖父膝已经有了你父亲跟两个叔叔。你姑母是家里最小的孩，又是唯一的女孩儿，我跟你祖父着她，上三个哥哥护着她，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在嘴里怕化了也不为过了。”

苏璟默了好一会儿，才开，“祖母宅心仁厚，就连蠢钝愚笨的阿福在祖母的庇护也过得很好，可我看祖母对盼表妹……”

苏老太太叹了气，苦笑，“我知。你啊，是觉着我对盼儿太冷淡了……”

苏璟脸上的笑容微凝，半晌，才轻声，“孙儿还以为……祖母心里还在生姑母的气……”

苏老太太凄然冷笑，“提？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她哪还有脸提？便是这些，也是当初去送节礼的人回来说的。”

第24章 媒妁之言

偶，每个都圆胖乎乎的，憨态可掬。

苏老太太回忆，“了那样的事，我跟你祖父还能怎么办？就只好由着她……我们本想着，你姑父好歹也是两榜士，便是家里清贫些，只要他自己上，再有咱们家帮衬，日总不至于太难过。”

苏璟因衙门里有事耽搁了时间，等回到家听说宴席已经散了，便径直去了静园给苏老太太问安。

“是啊。”苏老太太叹息，“那么个糯糯的小丫，谁见了能不稀罕？你父亲在世的时候，最是疼她的了……可也就是因为这样，才把你姑母惯坏了，养成了那么肆意妄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