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2/2)

“你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薛志鹏怒极，“有他这么说哥哥的吗？”

“是谁在吵？是他不说人话，跟白狼一个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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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果教你会比我好吧？”薛志鹏喃喃。

薛问均眸低垂，遮盖着淡淡的不耐。他并不想跟薛志鹏虚与委蛇，装一副父慈孝的模样。

薛问均心拂过一丝可笑。

“来了。”他收拾好书包拎着去。

明知在薛志鹏心里谁都比不过薛衡，却还是不甘心要去分个。

“如果你哥还在的话，也应该大学毕业了。”薛志鹏语气不无遗憾，“要是他还在的话……”

到背面，看到另外一行字。

“你考什么都不知？”

薛问均一个字都不想再听了，拎着考试袋径直了门。

他沉默地踩着自行车，寒风在耳畔呼啸，刮得脸庞生疼。

“你们教材都上完了吧？”薛志鹏问，“这次是综合考？”

「以及昨晚我很开心。

太假。

薛问均抿了抿嘴角，没嘴，绕过他，自顾自地走到案桌前，几细细的香，靠在香炉里已燃着的几上。

吴佩莹将椅一摔，冷声：“当着衡衡的面还要吵是吧？”

“薛志鹏！你不要清净，衡衡还要呢！”

薛志鹏的动作一顿，觉得自己该说什么，但又没想到说什么好。

他嘴角微扬，拉开屉，从里面拿本本，将纸条仔细夹在里面。

就在刚才，薛问均很想冲动地问一问他们。

汤钻金黄的气孔里，油香混着鲜汤勾得人大振。

不他成什么样，他们永远只会惦念着薛衡。连吵架、劝架都是为了保住薛衡的优秀和清净。

今天是学校月考的日，吴佩莹特地起早买了他最吃的小馄饨回来。薛志鹏带着副镜，正坐在餐桌前翻着新到的早报，油墨的味一层层地往外涌，有些刺鼻。

如果会，那是为他的死亡难过，还是为世界上记得薛衡的人又少一个而难过？

薛问均在另一坐，能离他多远就有多远。

“薛问均。”吴佩莹在外面叫他，“来吃饭。”

细小的白烟升腾，厚的檀香在鼻尖弥漫开，叫人沉静。

薛问均不说话，鞠了几躬，将香到炉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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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吴佩莹夹了块煎，放在薛问均碗里，“考试前不聊这些。别张啊。”

他没有继续说去，神黯然，背微微佝偻着。只有在薛衡“面前”，薛志鹏才会这脆弱。

2.

黑白照片上的男生瘦削如柴，两颊凹陷，唯有一双睛微微弯着，里面是经年未变的笑意。

几乎是这想法冒的一瞬间，那个清秀瘦弱的女孩毫无预兆地闯脑海。

“祖宗，你们俩能不能消停会儿！”吴佩莹收拾个垃圾的功夫，就见薛志鹏又暴躁起来。

迅速解决完了早饭，他拎着袋准备门。

“等等。”薛志鹏老早候在门边，手里拿着把燃着的香，“今天是你哥生日。”

假如自己也死了，他们会难过吗？

“嗯。”薛问均答应得脆利落，一句话堵死。

“你这说的什么话？”薛志鹏脸上的柔和褪了净，像是被质疑信仰的教徒，声音，“他怎么可能比不过你！当年他可是中考状元，就算没时间读书也一直都是第一名！文章上过市学生刊的！我看你是读了几个书，认了几个字，就觉得自己了不得了。你忘了衡衡对你有多好了是吗？那年冬天他为了你跑去买冰；你生病了，他自己针都不打了，也要去看你……”

“谁教谁还不一定。”薛问均冷淡地回。

他真是昏了。

一个孩的逝去走了他大半的活力，也让他报复一般地在面对第二个孩时罕见地苛刻。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