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2/2)

“你说完了？”薛问均靠近镜。

“我没觉得你错——”

当初这直觉让她认识了薛问均，如今也一定在提醒她，什么才是真相。

“我们合作得一直很好，很多东西都有了眉目。没有我，你甚至都不会知自己要死，某意义上来说，是我选择救你，不是你选择了我当助手。”

“我——”

4.

半晌，她重新坐去，手指抠着桌边沿，直直望着他的睛，声音很冷：“你只剩几天可以活了，我还有几十年。相比起来，你更可怜。”

“抱歉。”丁遥重新冷静来，“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不希望你因为这些客观因素，觉得我的能力有什么问题。”

1991 年，薛问均生，那个时候他还叫薛问。

闷雷追随着闪电在天际轰然，雨很快淋窗台，被风得七零八落，沾书桌一片。

但还是说不通。

直到薛问均说自己知了以后，丁遥才意识到同一时空意味着什么——

薛问均此刻心的愧疚占了上风。他从未想过丁遥会活得那样艰难。

从他开始记事的时候，父母就一直很忙。他话还说不利索的时候就被送去了幼儿园，在老师家住，一个月都见不到几回爸妈。

二人相顾无言。

薛衡小时候病还不严重。他喜读书，喜上学，却不得不间隔几天就去医院报到，即便如此，他的成绩也一直在前几名。

囿于找不到合适型的薛志鹏夫妇看到了希望。

这是直觉，就好像当时她确定屏幕里的那个人不会是林川一样，是一烈的直觉。

“假如你还是觉得我知了这些事，对你来说很不自在。那么我愿意跟你换。”薛问均闭了闭，“关于我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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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犯过错，你也犯过，这件事上我们扯平了。”

窗外，雨得更大了。

“事发展到现在，我们谁都脱不开了，如果你要赶我局，我只能说你是对自己不负责。”

3.

十年前薛问均躲过凶杀案，顺利保送清北，冬季全家搬走，薛问均次年大学后改名为吴远航，直到 2017 年考到余江一中任教开始带竞赛班。

今年似乎也不例外。

而最让她觉得吊诡的是，吴远航为什么不跟自己相认。

“是，我——”

一切事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被踩中伤的野兽，被路过的人捡起来之前，总会抢先自己的獠牙，显示自己仍然大。

丁遥膛剧烈地起伏着，几乎是从咙里挤来这句话的。

他不缺圆满的家，也不缺优越的成绩，唯独缺的是健康、缺那个能拯救自己的型。

薛问均不知该如何反应。

“你这不是都明白吗？”薛问均冷不丁，“那你为什么会怕我把你踢开？”

每次考余江都会遇上雨季，乌云沉甸甸地压着，一直到考结束，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像是对考生的某隐喻。

新闻上明明有关于“薛某”自杀的报，派所门卫叔叔的话也能证实这一，没理真相是什么都没发生。

“不要可怜我！”

父亲早逝，母亲改嫁，苛刻，寄人篱，仰人鼻息，这样的生活，她还有十年要去度过。

少年表郑重，白炽灯将那双漂亮的、漆黑的仁照得分外明亮。他的语气近乎虔诚：“我从来不觉得你很弱。”

1988 年，世界第一例脐带血移植成功。

“我的确觉得你过得很不好。那些事甚至不用刻意打听，稍微问两句，就能知得清清楚楚，你家里人一定是很不在乎，才会连遮掩都不。我觉得他们很恶劣，觉得你过得艰难、很让人心疼，但这不意味着，我要把你踢局。在知我们同一条时间线之前，在没有信息便利的时候，你分辨了我和林川、你让我注意到了边那些微小的细节。”

薛问均摇：“你不用歉，我都知的。”

薛问从小就动，横冲直撞对什么都充满好奇，跟薛衡沉静的格恰恰相反。

丁遥很小幅度地了，他开前，又忽然补充：“我在未来，我有信息便利。你决定不了踢我局的，我们之间，我才是有主动权的一方。我才是嗯......领导。”

那温柔的目光对她而言却像是最锐利的刀，一剥开她的里面血淋淋的现实。

尽这么多证据摆在前，丁遥还是不相信吴远航就是薛问均。

更多的线索，更多的可能，以及更多的真相。

丁遥连忙将卷拢到旁边，关上窗，提起卷胡地将上面的拍掉。

薛问均抿了抿嘴角：“对不起，我不知你的——”

丁遥一时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