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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拜访他作甚？”

第8章 上弦月篇（其八）白骨案

仇璋没应，但是李纤凝知他一定会依从她的心意。

“李纤凝，你非得在人家休沐的时候前去搅扰？”

仇璋斜一李纤凝，不十分相熟，登门搅扰已是不该，对方又是辈，怎么还叫人猜？

魏斯年笑呵呵，“想必是为安邑坊那桩案，有需要魏某人略尽绵力之，李小尽开。”

“昨天我们去了居德坊。”李纤凝说，“据那里的坊正透，秋言的丈夫张豫卷了四年前的人命案，于当年秋后问斩，今次来找魏县丞，实为了解此案。”

从居德坊来，仇璋衣领那圈描金仰莲纹显见的暗淡，金粉簌簌落了满襟，足见妇妪们的。

秋温而不刺目，天温一如积蓝瓷釉。呼间，尽是桂香。李纤凝举手臂，惬意地抻个了懒腰。有案查、有人在侧，天气又这样晴媚可人，霜飔微微拂面，她还要怎样更好的秋天？

“贫舍寒酸，无有好招待，仅有茶一壶，聊以待客，二位别嫌弃。”

魏斯年对李纤凝仇璋二人的突然造访颇意外。到底是官场上浸久的，惊讶掩于底，招呼来客。

“我们说不上话。”小娘，“只和几个街坊提起过，当时秋娘拎着油瓶经过，谁知她听去多少。”

“那时候秋小娘的丈夫刚刚过世，秋小娘心不好，凤娘又直，指不定哪句话戳了她肺，叫秋小娘不快了。”方大娘言。

仇璋黑着脸，“次查案你自己来，恕我不能奉陪。”

“你有和秋言提到你见到梁凤娘之事吗？”

“魏县丞不妨猜一猜，我们此行的目的。”

“何止疏远，还反目成仇了呢。”方大娘凑上前，“秋小娘到凤娘家里闹过。这事你忘了？咱们还去劝架来着。”

“张豫……哦，张豫，我说

“再也没谁了。秋小娘斯文腼腆，不大主动和人搭讪。我那小女儿嫁前同她好过一阵儿，嫁人后，再没联系了。”

“不成，来久了，被我娘发现要挨训。说好了，明日巳时，你在西角门外候我，不准约。”

李纤凝：“究竟你是县丞，我是县丞？”

“为何反目成仇？”李纤凝提问。

其中必有重大隐。究竟藏着怎样隐，毫无疑问尚需挖。

李纤凝不讲究这个，恰逢渴，抬臂饮了半盏。

“既如此，还等什么明日，何不当去拜访？”

小娘尚未意识到其中重大的关联，一脸无所谓。

“除了梁凤娘，秋言还同谁好？”

“秋言刚嫁到我们坊那会儿，数凤娘和她走得近，两个人亲姊妹似的，前后脚有了，还相约结成亲家呢。后来却渐渐疏远了。”洪婆说。

李纤凝才不，“明天我去拜访魏县丞，烦你引路。”

李纤凝拄腮凝思，这一趟不可谓不有收获，可惜全浮于表面，不到本。坊民说法，秋言和梁凤娘仅有的矛盾也只是秋言死了丈夫，心不好和梁凤娘拌嘴，时隔多年，秋言岂会因为多年前的几句吵嘴而心生杀意，赶去安邑坊杀人？

李纤凝沉寂片刻，接着提问，“未搬离居德坊前，梁凤娘和秋言关系如何？”

李纤凝步履放缓，“秋言丈夫那桩案，我想一探究竟。”

“我观魏县丞，有怀公而忘私之心，不计劳苦，比你这个县丞称职多了。必不介意我相扰。”

“我是县丞，但我休沐。”

“你别说，那阵她心确实不好，成天摆着一副瘟神脸，阿见了都怕，常常过我院里玩。”

仇璋嘴上说着“哪里哪里”，接过茶盏，无需近嗅，仅凭袅袅上升的茶气分辨确实不是好茶。客气放置一旁，并不饮用。魏斯年寒士，为官多年，清廉似，较他这等有宗族倚靠的县丞又是另一番光景。

“今日冒昧到访，该是搅扰了县丞清闲？”

“贵客登门，喜还来不及。何谈搅扰。”魏斯年见李纤凝一喝去半盏茶，提壶续茶。

“哟，这可记不清了，她们年轻小娘的事谁说得准，今个儿香明个儿臭，常有的事。”

坊，那间房也没见得有多阔气。”

“哦哦哦，是有这么回事儿。”洪婆，“当时两人撕扯的那叫一个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