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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灏：“像婵娟、蟾蜍这类字怎么算？”

“我看你是不行了。喝罢。”杨宛把酒喂到夏氏嘴边。

“我记着我没怎么喝。”

夏氏接过：“夜初苍然，夜光浩然。”

李纤凝寻思她又不是故意掷的五，这人真小气。接着往念《古朗月行》中的诗句：“蟾蜍蚀圆影，大明夜已残。”

杨宛说：“依我说，也别太容易，带‘月’字的诗何止几千几万，不若限令。”

夏氏寻思冯灏还没说过，有意叫他说，只因他占的数太好，不好牵扯，正搜刮肚着，杨宛说：“想不来要罚酒了。”

“醉月令不月字，有些意思了。”

众人都笑看梁人杰。

自夏氏起，冯灏终，杨宛给众人排了序，一会儿诗里表月的字在第几，第几人便要接去。接不来罚酒。

梁人杰念：“玉团清影，银河没半。”

众人皆附和，说他堂堂男儿，一句诗也要混赖过去。梁人杰争不过众人，念了一句，“四郊霭散，开半蟾生。”

“是了。”夏氏说，“我们妇人家识几个字，哪里比得你们满腹才学。玩难的，你们自个儿玩去。”

大家没了问题，行令开始。第一个说的人需掷骰决定。杨宛扔一颗玉骨骰，掷两。

“再限一则。”杨宛说，“限五言。”

李纤凝掷了个五。

第九字，六个人，分明还落在李纤凝上。李纤凝想起方才杨宛的瑶台镜一句自李太白的《古朗月行》，心中快速过一遍全诗，顺底两句，“仙人垂两足，桂树何团团。”

第60章 弦月篇（其四）参差荇菜

半，和蟾生一样，又落在李纤凝上。众人都说：尽可你们两个玩了。

众人皆称妙。唯独李纤凝，心带“月”字的我也想不来几个，又限这限那，故此已好了喝酒的准备。猛往嘴里菜，省得一会儿不留神喝醉了丑。

三是李纤凝，她赖过去，“月应在镜字上，当然是五。”

这里圆影代月，在第四，李纤凝的首崔文君。

李纤凝说：“太难的我却不玩了。”

夜清萧，香浮动。李纤凝醉里看这些面孔，绝想不到一场谋在酝酿，他们之中有人时日无多了。

“算一个。”

众人都说这句好，不着一字，尽得风。只是好归好，没有明确的指向，面不知该谁来接，只好罚李纤凝掷骰了。

夏氏被迫饮了一盅。随着又玩了数，除了梁人杰、冯灏、崔文君大家都罚了酒。

杨宛轻摇团扇，“玉蟾离海上，白时。”

梁人杰笑说：“方才说了，婵娟、蟾蜍一类词算一个字，瑶台镜当然也算一个，该是三，不是五。”

“是没怎么喝，

梁人杰说：“俗气又容易，何不行个难的？”

“魄样依钩小，扇逐汉机团。”

翌日醒来，微微作痛。李纤凝问素馨她这是怎么了，素馨说她醉了酒。

正是她自己。扫了一圈席上诸人，徐徐：“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

“就限不得‘月’字。”

“等一等，上有了。”

“怎么个限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