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2/2)

说好陪伴一生，落落的生命却最终留在了那个最好的年纪。

她勾住他的小指，“谁变谁是小狗！”

当年的那群跟他一起追求理想的朋友，也早就不在了。

窗外一片寂静，房中昏暗无光。

那时，他便拍着脯，信誓旦旦地，亲对落落说，“别担心，哥保护你一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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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攀上了有钱人家的大小，那人愿意接受应落落，却不愿意接受他。

落落早就死了，而他也众叛亲离，孤一人活在这世上。

“……”

应落落俏地眨了眨，“那我们拉勾！”

他曾经想象过他们的暮年——也许落落会孙满堂，满白发，而他也会白发苍苍，垂垂老矣。

是人非，不外如是。

而落落摇了摇，“我不要哥哥一直保护我，我只想一辈陪在哥哥边。”

陈宴笑了笑，，“只要落落愿意，我怎样都好。”

只可惜，这终究只是妄念而已。

可是命运那样残酷——这个微小的愿望，最终也没能实现。

从前总是梦见落落在梦里怪他，怨他，总是梦见那些狰狞怪诞的场景，今夜却一反常态，梦见了这些堪称好的旧事。

那天光是极明媚的，街角的山茶开得正盛，而他们，都正是最好的年纪。

在知落落受了欺负后，他呼朋唤友地叫了一大群人，将那个欺负落落的人堵在墙角，好生教训了一番，在此之后，便再也没人敢欺负落落了。

可是比起梦见这些好的旧事，他更愿意梦见那些痛苦的东西。

虽然他们在同一所城市，但落落与他，并不在同一所学校，再加上那个女人不允许他们往来，于是，他们的见面，只能是偷偷摸摸的。

“……”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他低低地，急促地息着，猛然惊醒过来。

自此，二人分别了整整五年。

他记得中的时候，落落格腼腆，在学校受了欺负，而他那时打架逃课无所不为，是个叫老师痛得不得了的不良少年。

于是落落被父亲带走，改姓“应”，而他则留在姥姥边。

虽然已经老了，可是他们的亲不减当年，也许他们会相对而坐，一起喝茶，一起晒太……而他们的小辈，也会承膝。

亲生母亲死了，父亲另娶——说是另娶，其实算是赘。

分明这些事仔细想来，也就是几年前的事，可是如今追忆起来，却好像是发生在上辈一样。

他茫然地坐在床上，只觉得心底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