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4/4)

，何患治不成。万岁威加四海，惠布八方，是庶民之福，臣工之福，更是大邺千秋万代之福。”

皇帝笑了笑，倚着龙椅的扶手：“朕要开创万世基业，仅凭朕一人，难以办成，还需诸位鼎力相助，君臣一心，排除万难才好。等到朕实现愿景的那一天，如果还健，就厚着脸泰山封禅一回。朕也愿意敬告天地，呈禀先祖，朕多年的心血没有白费，对得起慕容家的列祖列宗。”

话说得客，但也不全是客话。他当政多年，谦虚纳谏，知人善任，恭俭民，连那些以谏言为己任的御史，对他也无可诟病。

只有一桩，还是后的事儿。朝政置得再好，后位悬空了两年，自打阎皇后病逝后，就再也没有册立过新皇后。

御史跃跃试，“皇既然给淑贵妃抚养，皇上何不抬举贵妃，也好让后有主，坤极大定。”

皇帝说不必，“贵妃暂行抚养，等到了开蒙的年纪，自然要送到南三所，由大儒教授学问规矩。朕御门听政，只想听诸位臣僚商议国事，至于朕的私事，就不必拿到朝堂上来议论了。”

几乎每一次都是这样告终，谁也不敢壮胆儿说一句天家无小事，私事就是国事。包括几位嘴毒的言官，起先还敢一逆鳞，但当你发现说得太多，会招来皇帝的浅笑，问你想不想纳妾。自诩为清的言官们，就再也不敢多嘴了。

毕竟皇帝的那段史，几乎人尽皆知，见过山川壮，怎么屈就于沟壑？所以最好就是绕开后，聊民生聊边防，聊一切与政务有关的话题。别等回家的时候，发现教坊司送了人过来，家里又要犬不宁——

自家家务都置不好，还有脸皇帝的闲事？

所以每次的奏对，都是大是大非酣畅淋漓，朝会过后臣僚们散了，皇帝站起返回养心殿，但不知不觉地，又走了永寿。

他和她的回忆，有一大半是在永寿里，从她还是小女那阵儿起，到后来他受伤，她在跟前尽心照应，加起来时候虽不，但也足以心。如今三年过去了，有些事变了，又好像没变。他想她了，就来永寿里转转，摸一摸她曾经躺过的南炕，还有用过的坐卧用……这些年一直没让人变动，只是日日清理。他本以为延阁不是久的居住之地，她最终会回到永寿来的，结果她走了，这一走，缘分也就尽了。

“那孩，两岁多了。”他喃喃说，“朕还没见过他。”

章回说是，“主放心，叶大人不是回来禀报过吗，说聪明伶俐，条儿的，得像您。”

他的里忽然盈满了泪，怕人看见，匆匆别开了脸。

只是，那孩不姓许，也不姓慕容，姓杨，叫杨鹤予。她不想再和慕容家沾上边，许家的仇恨也不打算延续去了，也许这样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好的安排，她和杨稳，给了孩一个完整的家。

鹤予……方外的赏赐，绝不提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