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2/2)

艾尔将颅埋了去，无声痛哭之中他想到的却是不久前他和艾略特的那场对话。

可是莉莉安公主的一切牺牲是为了什么，康斯坦因外逃是为了什么，诺里的多年来的隐忍苟且、白乔当日的毅然牺牲，甚至还有……那许多许多，你不曾知的那些东西，或许都因你的一念之差，就此枉付啊！

而后那咆哮又湮灭了，被寸寸碾碎在他的指尖，只剩一尖利的气啸。愤怒喊不来，就连尖叫也再发不声。

他的妹妹，死在那么久远的，那么悲伤而孤独的曾经，他却一也不知。

——因为复仇只会让我短暂地受到快意，在那之后只剩无尽的空虚。我不会因此夺回我失去的一切，反而会让更多的人失去他们珍视的东西。我只会把别人、把自己都搞得面目全非。

在这近乎于自毁式的复仇后，他觉得自己终于有资格为亲者的离去而痛哭一场。

或许事实如此，理智也应如此。可事到如今，艾尔只觉得自己当时的回答太过轻易，因为他自以为自己人生的坎坷磨练只有窃国之，可实际上后续才有更多的“不可原谅”。

他所为再不为快意，只为滔天的怒火，无尽的愤恨，和故人的安息。

生理和心理同时达到无助的艾尔闭上睛，躲避掉光芒的那个瞬间，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灵魂。片刻后，他单手撑着地面，看着地面上开的血之中倒映着的，自己的脸庞。

艾尔发的声音破溃不成声：“她替我，付了所有的代价。”

为什么不复仇呢？

“因为我不知！所以我才踩着我妹妹的尸骨、踩着莉莉安的泪和痛苦，一无所知地走到了现在！我以为她被保护的很好，我想她永远天真，可是我的妹妹，她却远比我更残忍地迈了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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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一，空的、愤怒的、歇斯底里的凹陷。

他说话，就又俯呕了一鲜血。这令艾尔一，径直半跪在地上，艾尔掩着间涌的鲜血，不自知地发困兽般的怒吼。

时至今日，得知妹妹死讯后的艾尔终于了泪。过去那段时间里，艾尔以为自己的灵魂已经被彻底了，事实上是他自己在惩罚自己。

“因为我不知……！”他喃喃，以沙哑的声音再度回答着那个问题。

一时间斐德罗什么也不忍说了。到这一刻起，他终于也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睛，几番隐忍后还是痛惜：“殿啊……”

“我不会后悔。”这时，斐德罗突然听到了艾尔的声音。

斐德罗看着他，千万绪却一句也说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