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2/2)

他一遍遍重复着那句话——

也是直到碰上对方温的肤，他才意识到自己指端一片冰凉——没等到李登殊皱眉任何不适的表，艾尔一便收回了手。于是他朝着自己冷透的指尖呵气，时不时地搓动双手令其回。

夜像是徘徊的幽影，在他们之间。艾尔在床边看了许久，最后小心翼翼碰上李登殊的脸颊。

曾经的他匍匐在槛外，彻底沦为阶囚。而时至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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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去哪里，都有我你的人间。”

他还能来到所之人边，还能真切地摸到他的温，受到他的呼，这是这个残酷世界对艾尔留的无上恩赐。

门外的护卫在他踏上台阶那一刻起，就已经不约而同地弯为他打开了面前的大门。而门后，审判的接引员毕恭毕敬地带领他迈过的通路，最后登上旁听席一侧首位：“请您落座在此，陛。”

“登殊。”艾尔的嘴翕合，闭时把脸埋在他颈侧：“我回来了。”

这个世界没有在炼狱的岩浆中咕嘟咕嘟焚化为气泡……是因为还有人执著地握着他的手。而到了现在，当时那些疯狂的念似乎已经被埋在岩层之难以及、难以回想，艾尔心中只余了前这一片小小的天地。

“我再也不会……”艾尔顿了顿，改：“再也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了。”

这段时间，只要一闭上睛——艾尔似乎都会噩梦，梦里不仅有焦焚的故土、逝去的亲人还有溃塌的崩落星系，他埋心底所畏惧担忧的一切在梦境里都得到了现化。放在平日里，任何一个不加掩饰地放在艾尔面前，都足够他崩溃——

时隔六年重新踏上星际审判，安斯艾尔的心境大不如前。

正因如此，艾尔还能作为一个人继续存在，他尚在人间。

但是无数个被折磨的夜晚里，他并没有被噩梦所侵蚀，因为无论在怎样的烈焰尽，都有一个人劈开虚空中的烈火和狂风，抓住那个遍鳞伤的自己。他的指尖仿佛都有灼的心鼓动，而梦里李登殊从来没有错过他的目光。

最终艾尔小心翼翼扣上李登殊搭落在被褥外的手，蜷卧在他侧，以目光轻轻吻过他的眉。

夜中艾尔颊畔缓缓地掠过一弧光，最后无声地沁柔的床铺之中。他陷于这方寸天地中的柔无可自，贪婪地听着旁人清浅的呼声。

*

他轻轻偎在李登殊肩——没有人知，在那些个梦魇缠的夜晚，他曾无数次产生过毁灭一切的望，想化一片烈火把这个毁掉他所珍视的那些人的世界焚烧殆尽，如果不是有人在最后的时刻拉住了他的手，那或许他早已经在地狱里粉碎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