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2)

两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

岑寂厌恶这些东西，每个世家都有着裹脚布一样繁冗的规矩，但却没有一条是用来规束上位者的。

其他家怎么着岑寂不知，反正岑家是这样的。而他，就是被赶去自生自灭的倒霉。

就不可能指望它能有多开化。

他们一块到十几岁，然后在一个夜黑风的夜晚，一同从殷家的宅大院里偷偷翻了来，撒着离开凉州，经虞州一路向北到了北茫剑宗所在的济州。

岑寂哼了一声，没接话。

资质平庸的，推去嫁到别家网罗人脉。资质众的，先培养更适合双修能为男方修为提供增益的躯，抬价值后再嫁去。

一茬接一茬，这不合理的规则永远有受益者在维护它。

“我没错！”殷桓梗着脖，脑袋昂着：“我见一件便一件，一件便少一件！”

“你是什么闲事都要吗？”岑寂指着他脑袋：“这世间不平事那么多，你得了一件得了十件百件？别忘了我们好不容易才逃来的，要是暴了份被遣送回去，一切就都功亏一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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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而久之，一批批少年人大，成了权衡利弊的成年人，成了新一批的既得利益守护者。

“雁寒，别气了。”大概是觉得岑寂好像真生气了，殷桓挠挠自己和人搏时被打的脑袋，试探着说两句话：“我动手的时候，你不是也帮忙了吗……要不然你也不会和我一块被关在这里了，这说明你也觉得路见不平是该刀相助的不是吗？”

“你总是让自己的事变得力不讨好。”殷桓往地上一坐：“明明了好事帮了忙，嘴里却非要惹人生气，半句好话都不肯讲也不肯解释。”

北茫宗宗主是当世剑尊，剑尊收徒挑明了不要世家，他们俩便改名换姓混来参加收徒大典的人群里。

受苦的永远是生在这里的女孩。

事先说好要一切低调，殷桓却因为看见一群人在欺负一个负伤的少年非要冲去替人打抱不平，最后人是救来了，他们也因为扰大典秩序全都关了禁闭。

“你……”岑寂被气得说不话。

这不成文的规矩自然是不合理的，少年人或许多少有些血会觉得这不对，不合义，但更有天分的那批孩自小便因此得到了更多恩惠照顾，吃人嘴短，想想自己如果为不相的人抱不平可能会失去的利益，到了嘴边的话也就咽了去。

岑寂在这里遇见了殷桓，一个和他一样这也看不惯那也看不惯的小孩。

资质一般的男孩就扔到旁的世家去求学，读作“亲善”，写作“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