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2/3)

看的魏镜澄心一酸，然后细细密密的开始疼，他伸手轻轻抚了那个垂着的脑袋，叹息了一声，又帮徐灵鹿倒了一杯酒，“许你再喝一杯，喝完了，就别难过了。”

徐灵鹿拿起魏镜澄面前那杯酒，再次仰，一饮而尽。

徐灵鹿不声，他们两个便也都不敢声，魏镜澄有心想安两句，却发现不知从哪里说起，在心里暗骂自己没用，怎么连句宽人的话都不会说。

“若是他不来京城，那该有多好。”

魏大人看看自己的暗卫，神犀利，你说什么了？

“仵作验了他的尸首，说是胃中无甚东西，应当在死前有很一段日都没能吃饱饭了，又冷又饿，所以没力气推开塌的房，最终因大雪封闭，再无可用的气息而死。”

徐灵鹿端起酒杯，这次倒是没有急着喝，只是端在手中，来回的转着，“你说天师又有什么用呢？该来京城的船，还是会来，该落的雪，也一样会落，本什么都无法改变。”

“若

镜一惶恐，我不就说了雪灾的况嘛，多余的一句也没说呀。

他挂上一抹浅淡的笑容，看着魏镜澄，“认识一个同名同姓的书生，所以有些惊讶。”

此刻小天师的瞳孔上蒙着一层光，像是有一滴落未落的泪，散在了眶里。

想起书卷鬼拼字时张牙舞爪兴奋的样，签不上约让自己将他打个魂飞魄散时沮丧的样，还有他因为一条评论在房间中开心的转圈的样，和累了之后缩小型趴在辞典上充电的样。

“屋里没有炭，也没有其它取的东西，甚至连个油灯都没有，只有几支白蜡烛，找到尸首时，就穿了一件灰的破旧夹袄，都冻了，屋中所有能保的被褥都被他披在了上，但那被褥也薄的很，雪一冻就像是一叠纸。”

光刺，酒辣，他竟有些想要泪了。

小天师的手猛然被握住，诧异的抬看他。

“照实说。”事已至此，又何必再隐瞒呢。

“不太好……”镜一的声音依然有些犹豫，“那书生住的房又小又破旧，四面漏风，非常冷，所以塌得很彻底。”

徐灵鹿看着他的笑颜，愣愣。

盯着桌上的饭菜发了会呆，徐灵鹿终于动了，他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叹了一气，看向镜一，“他走的还好吗？可有苦痛？”

“不过我认识的那位安，他此刻正准备上京赶考呢，这还是他第一次乘船渡江，有些不太适应，还好有同窗陪着他，两人一起冲着江岸的远山大声咏诵诗文，倒也没那么难受了。”

镜一迟疑的看向魏镜澄。

再想到，那个吃不饱穿不，独自一人忍受着饥饿和寒冷，悄无声息的死在雪夜中的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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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那场雪一样，安安静静的来又安安静静的走，没人能听见他的呼救。

魏镜澄帮他倒了一杯茶，他手中，徐灵鹿垂，杯中的茶面上溅起一圈涟漪，然后归于平静。

“他咽气前似乎还在写东西，手中握着一笔，笔埋在雪中时间久了都冻脆了，稍稍一碰就化成了齑粉。”

“少喝些。”魏镜澄住他想要再次倒酒的手腕，“你认识那书生？”

一都没见过他这副样，一时之间两人都不知该怎么办了。

听见他问话，徐灵鹿仰了一会才终于把视线落了来。

“吗？”魏镜澄笑着问他。

但魏镜澄却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他没去细究这件事，只是用手攥住了徐灵鹿那只没拿酒杯的手。

他声音很小，似乎本不是说给魏镜澄听，而是说给自己听。

他笑得单纯又温，是和之前完全不同的魏镜澄。

徐灵鹿始终垂眸听着，对面的两个人看不清他的表，说完之后镜一就被魏镜澄挥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