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节(2/3)

他乡遇故知的喜悦冲杜甫心中，杜甫快走两步就想要上前牵住李安的手叙旧，走了看到护在李安左右两边的亲兵，杜甫才想起来自己面前的人已经不仅是李二十九娘了。

“李二十九和杜之间何须如此客气？”李安佯装生气，“士别三日，难就不拿我当朋友了吗？”

人生能有几多愁？恰似社恐扮社。

叛军劫掠百姓都是团伙作案，彼此之间也没多少同僚谊。

寿安军初来乍到没法清楚每个叛军过什么坏事，但是他们的同僚都很清楚彼此过什么事，几份供一对十分容易就能查清一个降军曾经过什么坏事，而后就能一个量刑环节，该扔去矿山扔去矿山，该斩首示众就拉去斩首示众。

沿途的景象颇为寂寥，路上少见活人，就算偶尔有一两个活人也是行匆匆，远远看着李安一行人就避开，不敢近前，路两侧时不时就会现尸，只有狸猫野狐在野草枯木之间跃穿梭，腐的兀鹫聚拢啄着尸，听到蹄声便惊恐一飞四散。

“李二十九娘？”

夜渐，李安一行人便就近找了个镇住在驿馆，能够有驿馆，这个镇原先应当是一个繁荣的大镇，如今也人丁凋零了，偌大驿馆之中只有寥寥几个老吏守着。

李安骤然想着，不禁迈了房门，打算去看看她押解的那一队降兵，原本她只是打算带着亲兵直奔洛。可鬼使神差，李安在邺城临发之前忽然就想起了杜甫，就脆领了个差事，顺路把石壕村籍的士卒送回原籍。

杜甫疲惫的脸上也浮现笑容：“我方才离远了还不敢认人，没想到真是故人。”

大唐的军伍制度是一营辖五队，每队领三伙，每伙领五位什，一什十丁，也就是一营七百五十人。李安订俘虏量罪策略，派寿安军中的小吏单独询问每个降军，让他们检举周围同僚的罪过，保证完全匿名。

李安盘算着该专门雇佣一批百姓来理这些尸，让死人土为安，也能增加活人就业岗位。河北境大旱又加遭遇战，今年百姓地收成不好，得让他们暂时由农转工，提供更多的就业岗位给河北百姓。

这首诗所描写的是一个战败归家的老兵，回到家乡之后家里已经没有人了，自己又没什么地方可以去，就只能再次被征召当兵，再次被征召的路上慨自己已经没有家了，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两样呢。

一惊喜的声音从不远传来。

闻言杜甫耳尖唰一就红了，他一向掩盖不住自己的绪，当脸上便了动之。

这里离石壕村很近了。

他面上笑容怔了一，一刻便换上了郑重，抬袖便要揖：“臣杜甫拜见寿……”

李安上前两步扶住杜甫要弯的腰，带着薄薄茧的手扣在杜甫肩膀上牢牢把他已经弯的腰给了回去。

“……贱因阵败，归来寻旧蹊……人生无家别，何以为蒸黎。”李安想起了这首诗。

量刑，李安还发明了丧心病狂的匿名举报制。

李安侧去看，看到了一个风尘仆仆，穿破旧麻衣的中年男人，许是因为天冷，男人脖上还裹着麻布挡风，遮挡住了半张脸，一时之间李安竟然没有认来这是她的哪位故旧。

田地里不来足够的粮，就只能钱买粮饱腹，钱哪里来呢？从军赚饷银、落草为寇抢劫，这些战地区的百姓只有这两条路。要是没有能赚钱的路，这些投降的叛军被遣送回籍之后依然有可能重新加叛军，或者走向落草为寇的路。

走近了李安才认来来人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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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亲兵挡住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李安抬手拦住了他们，脸上浮现了笑意：“杜！”

足足十天，李安才把战后安抚的框架搭建起来，而后给樊宁写好一本《寿安公主语录》，便于她替自己份，才带着一队亲兵借着送降军回籍地的名一路往南向洛而去。

得把洛的一分工厂搬迁到河北境来，再加上暂时由官府面借粮给百姓，让百姓先把地上，粮可以等第二年收获了以后再还给官府。

只留樊宁抱着厚厚一本《寿安公主语录》满脸愁绪。

李安一边赶路，一边在脑中思考着如何行战后重建。

来人竟然是杜甫，杜。

举报其他人所犯的罪过，就能减少自己的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