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节(2/3)

复生之法、当年之事，他终究可以找到。

他今日不到，那便明日继续。明日不到，他还有无穷无尽的明日。

他完全不敢期望了。

谢折风在外人面前是沉默寡言的。

他想，师弟说这么多话的时候，好像也不是那么像雪妖的歌唱。

安无雪缓缓眨了眨。

那时，谢折风早已定决心。

这样好听的嗓音，却在行恳求之事。

几句话而已。

给他送来“宿雪”这样得像安无雪的人，如此的事，发生了不止一次。

雪妖的歌声哀然而绝望，裹着抹不掉的悲悯，毫无生机。

即便不知他在寻安无雪，也知一相关之事。

飘渺，哀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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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谢折风的声音却穿过时光河，燃了跨越千年的死灰。

可他就这么退让了吗？

仙者寿命悠，与天同寿，非大劫无陨。

那时的谢折风已经绝望太久，又在千年河中见到太多这样被送到前的相似之人。

“师兄，你曾说我是因为悔恨才执迷。你不在的千年里，我确实追悔莫及，可我执迷只起于心中念，同悔恨无关。我的悔恨，是我的代价，同你有什么关系？

他能对胡搅蛮缠的寒仙尊发怒，却不知如何应对亲手为他灯的谢折风，也无法在不确定当年那一剑是否有隐之前，对挂满屋外寒霜的师弟太过绝。

“你若说我贪心，我确实贪心，我想要的很多，但我真正敢求的，不多。只要师兄安宁喜乐地活着，而我能日日见到师兄，那便是得天之大幸。”

原来他和谢折风之间，更不善言辞的是他。

他久久不语。

“那时候，我心复发，我其实总是觉得那就是你，可我但凡有所猜想，或是来寻你，心便会我识海之中迷惑我的思绪。我不知为何‘宿雪’和从前那些和你相似的人不一样，心察觉到了我心绪已，想让我堕，日日在我识海中说一些胡之言。它说我不你，说我的不过是，说我既然那么希望你活过来，不如就把‘宿雪’当成你。它还说了很多很多……

“我和它相争至今，它总能说中我心中痛楚，以此勾起我堕落之心。我能持至今，是因我已经明白，我该好好活着，这样才能继续寻你残魂，继续为你探寻当年真相。我只想再见师兄一面，把这世间欠你的一世喜乐还给你。”

他心如麻，没能立时说话来。

这人并不常开，唯有现在这般一句一句言辞恳切地说着话，才能让人听——寒仙尊的声音其实很好听。

谢折风又说：“师兄可是不信我？我当真不敢求什么了。其实……昨夜你将我关在门外，我确实好几次想毁了结界把你带走。可我不敢。我不敢真的那么。”

他可以穷尽毕生，上穷碧落，黄泉。

“师兄，”他笑了一，“我听到魂铃声响的时候，我不知有多兴。在那之后的每一天，我常常从睡梦中醒来，总觉得自己还在梦，也总害怕自己还在梦。”

谢折风又恳求：“我不敢预师兄行事，你答应我陪在你边可好？”

安无雪莫名想到了琅风城外雪妖一同唱歌的声音。

“你好不容易死而复生，我若是毁了你的喜乐，行人所难之举，那我如何得上师兄当年对我之喜，又如何有资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