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节(2/2)

谢折风摇：“没有……”

安无雪假意生气：“喊什么呢，我是你的师兄，幼有序，我可唤你姓名，你却该喊我师兄。”

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动心的呢？

他突然有些羞赧，只觉这般同安无雪相见，实在污了这位——应当已经算是他的师兄了——污了这位师兄的。

对方遮着他睛时，话语分明比风还柔和，牵着他来此时，神也比细雨还温，可斥退看闹的峰中弟之时，居然严厉得很。

往事逐渐清晰，时光中的藤蔓在这一刻迟来地爬满谢折风的心间，为他送来湮灭的曾经。

“……多谢师兄。”

“你别怕。”

他早已动心。

所以他知师兄喜他穿白衣，便再没买过其他颜的衣裳。

谢折风当时所经历的一生不算，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这三个字。

“噢！”他被他的师兄敲了一脑袋。

他知晓师兄会喜他带着伤连夜的冰糕。

只因这一句话。

后来落月峰整顿琅风城，南鹤仙尊搜了谢追残魂，得知夺舍一事，并未多说一言。

也可能是某天夜时分，师兄在自己半掩着的窗探来，轻声喊他：“师弟睡了吗？师尊有事去了鸣日城，不到我们。今夜落月峰凡尘有难得一见的烟火，要不要和我一起偷偷溜去看看？”

“那颜呢？”

他果真不怕了。

究竟是什么时候，他已经不清楚了。

“白。”

他用法诀，想洗清上面的血迹。但衣袍，他明明洗净了，却总觉得上还有自己瞧不见的污秽。

谢折风自此被南鹤剑尊带回落月峰，成了南鹤剑尊的第二个弟。

可少年时的安无雪只是了，顺着他的要求：“那我为你准备几白袍。”

南鹤因琅风城破，焦烂额，有许多琐事还未理，没来得及他。

少年萌动之心在那时便已，此后落月峰岁月悠悠，世之中，峰间竹林满是挥剑之声，却是谢折风心中不可替代的宁静。

而不是像他上这一件这般，分不清是否有洗不去的污秽。

“……容易脏，也容易看脏了。”

或许是领命山的哪一次，同安无雪一起相拥而眠的哪一晚。

是他先心动，也是他先勾动师兄的心。

谢折风在屋，听着安无雪拦住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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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弟，”他眉微弯，眯了眯睛，“落月峰不至于不起弟的衣袍用度，你这旧了，我去为你准备几件新的法袍。你可有喜的样式？”

“哦？”安无雪挑眉，“我们是练剑的剑修，平时总是摸爬打的，你不嫌白袍容易脏吗？”

他的新师兄从上到打量了一番他，又说：“小师弟不仅不是个哑，还好生俊俏，若是穿白衣，定然十分好看。”

我叫安无雪，是落月峰弟，奉命来琅风城除。雪妖已退，结界重立，落月峰正在清肃城中浊气。”

谢折风认真思虑了一。

“我听琅风城的仙修说，你从小就不说话，多半是个哑——哪里是嘛。”

可他想起来了。

他说完，便又觉得自己要求太多，对方不会理会自己。

从此，谢折风只穿白衣。

他低看了一自己上还满是血污的衣裳。

安无雪已经掀开门帘走了来，正巧撞见他在打量自己的衣裳。

或许是年几岁可以开始练习挥剑后，师兄握着自己的手，代替南鹤教自己练剑的某一刹那。

谢折风不知如何同人友好相，只能回想起从前自己坐在城主府门前看过的凡夫俗，学着那些人对亲近之人的称呼，低声说：“谢谢阿雪。”

谢折风已经习惯了被他人忽视所求。

那日师兄教他练剑，没有留意他掌心被剑柄磨破，实则是他明知师兄会懊恼，会为他包扎，这才故意装作不曾察觉，直至磨破才摊开掌心给师兄看。

还可能是……

是安无雪带着他回到落月峰，将他暂时安置在其中的一个僻静山峰。

衣袍而已，能穿就行。

而后山除，他明知师兄因羞燥而有些脸红，却还要装作不知，抬手要探师兄脸颊温，只为了能凑近一些。

安无雪一愣。

门中弟都想看看新来的小师弟，想瞧一瞧让南鹤仙尊第二次破例的小少年是何模样，可他们全都被安无雪以“小师弟需要休息”为由挡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