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节(2/2)

曲忌之接着说：“其他人可未必想得如此清楚，相信复生之法只是天方夜谭。傀儡术在前，首座死而复生在后，那个人明知傀儡术无用，却在两界之中不计一切代价地散播傀儡术。傀儡术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和首座又有什么关系，我觉得是其中的关键，但我才识有限，想了几日，也依然想不通其中联系。”

安无雪原先以为，他是那背后之人用傀儡之法拽回了魂灵，并将他魂魄安置在傀儡中。

“我看你生辰那日，让谢寒留了来，如今似乎没有同他恩断绝之意。我先前觉着，我和他都是活该，我不会为自己说话，也不会为他说话。”

安无雪垂眸，收了那天涯海角符。

安无雪也想不通。

傀儡术不像其他禁术一样难以修习、代价极，但凡是个修士便能用上傀儡术，即便落月峰已经把傀儡术列禁术，傀儡术依然迅速蔓延传开。

他和戚循已经没别的好说的了。

他接着对曲忌之说：“那人若是当真有登仙复生的方法，早就直接登仙同仙尊相争了，何必藏尾，行诡之举？我的死而复生……应当和那人无关。”

“你说……养魂树？”

往事回不去，如今世事也变迁，他们从前是挚友，但也只是从前。

短短几日的功夫，北冥这边才刚刚销毁了不少傀儡，其他地方又多了不少傀儡。

些都不过是那人用来利用棋的谎言。”

他思绪一滞，当真就这么握着华，停了动作。

——如今整个两界四海，都有不少人手握傀儡术书册。

可他没走几步，就撞见了来寻他的戚循。

如此实力，那人其实很需要用人。

安无雪脚步未停。

戚循赶忙说：“我不是来烦你的，只是想给你留一张和我千里传音的天涯海角符。”

安无雪已经行至一丈多外，唤华，打算御剑离开。

从曲忌之住来以后，他也依然在思索此事。

戚循说着，已经手袖一挥，将符咒送到安无雪面前。

——谢折风确实从未亲手碰过养魂树！

而那人的目的是重兴，要是真的有复生之法，为何只复生他一人？哪怕那人觉得他会因为众叛亲离而憎恨两界，说到底也就是一人吧？有此秘法，复活北冥仙君，复活当年那些连南鹤都觉得颇为棘手的浊仙，不都比复活他一个未知数来得好吗？

戚循苦笑一声：“你如今……只愿意与我谈公事了。”

安无雪地谈了气，说：“你我之间，还有什么私事吗？”

“我刚刚同秦微聊过，他现在在鸣日城，说鸣日城毫无异动，好像没什么问题。可那个为祸之人先动了照，又动了北冥，琅风城又是你和谢寒探查过的，只剩鸣日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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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循痛苦：“阿雪……”

可戚循提到谢折风，提到养魂树。

安无雪眉一皱。

他平静地说：“若是有异样，戚宗主可传音寻我或者寻仙尊。”

错而过时，戚循突然疾声：“我还有一事思虑许久，想同你说。”

曲忌之轻笑：“英雄所见略同。正是因此，我隐约觉着还是不对，首座应当也有所察觉。不论首座为何死而复生，但首座死而复生是事实。

那人看似知晓万事，无所不能，实则靠的是谋诡计，人心曲折，还有对两界密辛的了解。若论实力，那人不敢同谢折风正面手，甚至在北冥剑阵危急之时，不敢现对他和上官了了手，修为多半在渡劫巅峰、半步登仙之境。

“那人没理就这么偃旗息鼓。我担心那人还有别的打算，也想替你分忧一二，打算先去鸣日城帮秦微看一剑阵，再取荆棘川，去宗门旧地，探探可有我当年遗漏的痕迹。”

安无雪却已经转要走。

“——但你的想法不一样。我不想你还心存遗憾，阿雪，你这些时日同谢寒一起踏遍四海，可曾见过他亲手使用养魂树？”

可如今几番祸事来，那人动手的越多，便越黔驴技穷，暴了不少稍加推测便能知晓的事。

“剑阵之事后，落月峰和北冥城都着手理傀儡一事，但是野火烧不尽，风又生，傀儡术已经蔓延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