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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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谢执蓝，对他说，“祺祺真的很，对吧？”

那些本该由他父母承担的责任、痛苦和愧疚竟然全都转嫁给了他，变成了他的责任，他的痛苦和他的愧疚。

“哭了一午，刚刚才缓过来，你是他哥哥，一会儿去的时候记得安抚好他的绪，一直哭绪和力消耗太大，对不好。”

谢执蓝真担心他会在自己不多的脸颊里戳一个。

可这愧疚他本不应该承担，无论是弟弟走失、母亲生病、轻信神，还是谢祈枝的恐惧和委屈，都不是谢执蓝造成的。

说着说着，她突然笑了起来，“你知他什么时候不哭的吗？就在游完泳之后，他浴室洗澡，照镜的时候发现自己睛红红的，好像小兔，来就笑了，问我他是不是很可，他这么可，就算不是爸爸妈妈亲生的，他们也不会不要他的。”

谢执蓝仍然记得那一天，他匆忙赶到医院时，天已经黑透了。

隔着一层玻璃，他看到谢祈枝趴在病床上看绘本，雪白的发垂着，发尾带了汽，被台灯晃柔和的光。谢执蓝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很小，比同样年月的婴儿都要小，现在依旧不大。

“是觉得安心了，祺祺那么那么乐观，不会因为这件事难过多久。还是在想，”他顿了顿，接着说，“他居然要哭这么久，从早哭到晚，再问护士能不能去游泳……才终于想来一个不会被我们放弃的理由。”

细雨蒙蒙，应淮收了伞，回放置架里。他以为故事已经讲完了，回却听到谢执蓝问：“你猜我当时在想什么？”

们还愿意这么多钱给他治病。”

“麻烦你了，”谢执蓝说，“我会注意的。”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祺祺虽然年纪小，但比很多大孩都更和乐观。虽然哭了很久，但绪一直比较稳定，没有闹脾气，也没有抗拒正常的治疗安排，吃药、清肺、检查、轻度锻炼，安排表里的每一项都完成了，还问我可不可以去游泳。”

谢执蓝摇了摇，只问：“祺祺怎么样了？”

应淮不是谢执蓝，没法切会作为谢祈枝最依赖的哥哥的受。他只是觉得奇怪，在满教室无聊的、故作忧郁的青期男生里，只有谢执蓝大分时候是个不着调的班，没心肝的渣男，此刻睛里却有那么重的愧疚。

他翻过一页，无意识地歪过，脑袋枕在手臂上，半截手臂在衣袖外面，腕骨尖细嶙峋。

负责谢祈枝的护士问：“怎么又只有你一个小孩儿来，你家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