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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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怎么断，可不是谁嗓门大，谁就占理，前老汉乌黑的脚印，明晃晃地刺着所有人的双眸，孰是孰非，一目了然，况且，当日在街市上，可不止他俩人。

“好嘛，恶人先告状！”黄掌柜坐不住了，急慌慌地站起来，指着赵老汉的鼻破大骂，“老夫不过压坏了你的那菜，你便言不逊，手持秤杆与老夫拼命！如此，你还说自己没有谋害老夫命？”

“李大人，律法中对于当街发生冲突者是如何定罪的来着？”谢见君忽而回眸，看向打方才起便揣着手不说话的李良仁，须臾，他又好似想起什么来似的，往一旁侧了侧，“瞧本官逾距了，此事，该由县令大人定夺。”

夫好不容易控制住受惊的，他还未来得及上前致歉，就被怒气冲冲从车里钻来的黄掌柜当街踹倒，说他意图谋害自己命，还将巡街的衙役招过来，把他送去了县衙，扬言要县令大人斩他，不仅如此，背篓里尚未收拾起来的菜也被车悉数压坏了。

这等招人恨的话从他嘴里说来，谢见君倒是也不意外，他转而看向哆哆嗦嗦，一直未曾吭声的赵老汉，“当日是个什么形？赵老汉，你可还记得？”

当日他背着菜来城里摆摊，不成想在街上遇着疾驰而来的车，他一时躲闪不及，背篓里的菜撒了一地，那踩上了圆溜溜的土豆，趔趄了一跤，致使车也跟着晃了晃。

“他遭哪门罪了？”黄掌柜一声嗤笑，“老夫的才是受了惊，这几日连草料都不吃了！”

人证的说法与老大差不差，黄掌柜当街叫嚣打人是真，老言不逊也是真。

赵俊才看到自己爹被折磨成这幅样，登时就绷不住了，膝行两步上前，哭着说，“爹，儿没用 ，让您在狱中遭罪了！”

“青天大老爷，草民在村里诚诚恳恳地了一辈的地，大字都不识得几个，又是一把快土的老骨，怎么能那伤天害理的事儿！”他匍匐在李良仁面前，重重地磕了个。

“记得！记得！”赵老汉连连。

赵老汉一面说，一面抬袖抹泪，那些菜都是他和婆娘挑细选过，怕城里人瞧不上，还仔仔细细地净菜叶上的泥土，只盼着能卖上个好价钱，填补填补孩，谁知，一文钱没赚到，自己还了大狱。

衙役们门一打听，便带回了人证。

不多时，赵老汉被衙役们一左一右地架上来，只是短短几日，他便形如枯槁，面容憔悴，破烂的布衫松垮垮地挂在上，如赵俊才所言那般，走起路来，右还跛得厉害。

一坐，翘起二郎，滋滋地等着李良仁给他伸张所谓的“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