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2/2)

原来刚才的声音不是幻听。唐清悦慢慢跨池，仰着不敢看地面上堆成山的死鱼，一步步往门走。

“阿姨，你怎么来了。”小赵很快回应徐秀霞的呼唤，停手中的工作寻找唐清悦的影，然后慌忙朝她走来，“唐总，你怎么摔了？”

恶劣的天气过去，接着几日果然连续晴朗，光照常洒在苗厂的小路上。泥路已经不再崭新，之前扩大车间产生的建筑垃圾还堆在两边的草坪上，唐清悦没来及安排人清理，昨天她让唐力胜去找附近废品站的大爷，过几日有空开卡车过来直接拖走。

唐清悦在两人的叫喊声中逐渐回神，抬愣愣地看着小赵。

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考结束的那个夏天，她拿着大学的录取快递回到家，徐秀霞帮着一起拆。那时她的里也是这样着光，只是当时徐秀霞还笑着，边笑边抹着泪，仿佛透过这份女儿的通知书看到了属于他们一家人共同的光辉未来。

苗厂所有人了几十个小时捞完车间的死鱼苗，最后清剩能正常销售的健康苗已经不足二成。唐清悦给所有客发了相同的邮件，询问有没有人愿意低价接手这批尾苗。空的养池和设备，她也打扫得净净，像刚安装完，没有鱼苗生活过那样。

小赵赶扶她起来，“哪摔到了，没事吧？”

事发突然，她没来得及穿防工作服，浅的 t 恤像块破布挂在上，胳膊不知在哪儿刮的满是血痕，破开的细小伤被泡到发，发凌地沾在脸颊和脖两侧，整个人落魄到不行。

小赵，你老板回来了没有啊？”

“对，阿姨在外面喊你半天了。”

唐清悦看着徐秀霞的睛，苍老褶皱的角包裹着浑浊的泪，和刚才那一双双鱼苗的珠一样，都在凝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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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悦，妈求你了，别再这待去了，我们把厂卖了吧，这么辛苦什么时候是个啊，我们真的玩不起。看你每天要命似的忙活，妈看在里真的心疼。你就听我这一回吧！”

徐秀霞哀求着重复念叨：“小悦，妈真的求你了，你听我的吧！”

唐清悦没有回答，但她知自己早已溃不成军。

“不小心了一脚，没事。”唐清悦借着小赵的胳膊费劲地站起，掐着疼痛的腹朝车间门看去，“我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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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是不是我错了

徐秀霞一见女儿这副样，怔了怔，随后张地扑上来，哭丧着喊：“这么大雨，我看你一大早往市里跑，肯定被淋，想着来厂里给你送几件净衣服，刚门就听人说停电了，鱼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