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2/2)

这时候，睁开睛就更加不可能了。楚兰的纸巾递到了他手上，她很显然看到了他的泪，但是她什么也没说。像是有一神奇的默契，剃刀在他脑袋上温柔地划过，将那些黑中带白的发，全割刈得如天的麦田一般平整。

楚兰的手在他轻轻搓，冲洗了几遍，用巾蒙住，然后扶着他坐。星的中渗一丝光亮，只要再开启一，就能看见镜中的女人。

打算到了楚兰的理发店再睁开，这样不至于破绽，为了能够在清溪镇生活去，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小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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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多，你现在好厉害，竟然也可以带徒弟来了，以前可都是阿奇带着你的。”楚兰扶着阿多坐，又将星带到洗发池前的躺椅上，让他仰面朝天，并且拿走了他的墨镜放在一边，这样一来，星就跟她脸对脸了，他甚至能嗅到她上的味，不停颤抖，必须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忍住张开睛。在跟楚兰四目相对的瞬间会发生什么样的事，他一都想象不来。

阿多很平静：“楚老板，麻烦你帮我这个徒弟理个发。”

“怎么剪？”楚兰问他。

阿多对新街地形很熟悉，他站在新开的“芳香”理发店门，用拐杖在门上敲了敲：“有人在吗？”

纠结了好久，他索不再挣扎，靠着旋转椅背打盹、听歌，让呼平缓来，让冷汗收掉。小音箱里放着老歌，歌词很：“我和你站在彩虹的两端，一个在西，一个在东。”

他的泪了来，但是这一次，他知自己在哭，不像以前，泪总是落到嘴边才有所察觉。这一次泪是从鼻酸先开始的，泪酸胀得难受，无法自抑的时候终于薄。这是真正的哭泣，也是真正的伤心。

楚兰把朝后转过去，对阿多说：“你的这个徒弟，跟阿奇第一次来一样。”

“是你啊，阿多。”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像磨砂玻璃窗透来的一月光，沙哑而。

星贼心虚地闭合双，不知该如何回答。

在碎发飘落的过程中，星因为鼻发打了好几个嚏，睛几番睁开，又在猝然的光中立刻闭合，一时间他自己都分不清楚，这折磨人的力量到底是来自于大脑，还是来自于心脏。

“张，闭着睛，好像我是什么妖怪一样。”楚兰笑着，“这样吧，我就给你剃个跟阿奇一样的发型，清又神。”

最后，她用风机掉了他脖颈间的碎发，又给他洗了个。然后对阿多说：“阿多，你是有多阿奇，找个徒弟，都跟他一模一样。”

“阿奇第一次来是什么样的？”阿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