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记忆消失的那年-5(2/2)

反正我们认识十多年，实际相恋的时间不到三个月，仍在试用期，没有三天前预告的限制，不然我的心意会撑不去。

我睁开，发现我已经坐在副驾驶座，叶大山正开往台中的方向。

像八档演的那样，一辆货车从斜后方急驶——

「叶大山！」我的嗑碰到泥地，磨渗血。失去意识前，那台失控的货车把阿婆的猪血糕摊位撞烂后，卡在电线桿旁边停驶。

「回去我会跟你解释那天发生的事，听完你再决定……」叶大山听到这句话没多大的反应。

「许湘菜，危险！快躲开。」叶大山急跑到我旁边，他不我对他有多不理不睬，他直接用他的将我推向另一边，「别怕……我会保护你……」

为何不责备我呢？为什么大家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是因为我的记忆受到创伤暂时消失，大家也跟着假装抹去我的过错？我开始每天痛，痛到无法正常上课，爸爸只好帮我跟学校请假，让我在家静养。

如今，再次回到这个社区，看见他，我终于意识到当时我无法好好呼的原因。我从没想过为何那么喜篮球的他，不再继续他最喜的事，是我毁了曾经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梦想。

我觉得心理很负担，蜷缩在后座角落，捂住会听见噪音的双耳，全冒些许冷汗，不想继续待在这座将我跟叶大山命运捆绑一块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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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变得越来越少话可说，他和许湘晴依然很好，跟我天差地别。

我愧疚的心大于对叶大山的喜，用这样弥补的心跟他在一起，我们肯定会再次吵架、分手，形同陌生人。

音乐填补了空间的寂静，我抱着他的外，取令人安定又眷恋的香气。

叶大山变得很安静，跟过去记忆里的模样差很多，他不再打篮球或在场奔跑。他跟着准备学测，不再把「大当选手」掛在嘴边，明明以前那曾经是他的梦想，他却捨弃了一直以来努力的目标。

我听到车主狂喇叭的声音，但是我走不开，不知为何我的双脚吓得无法动弹，当时我脑中应该心有一些不好的想法，心想要是了意外，我就不用面对每个人的表，也不会因为他们说的话到心烦。

「千错万错都是那个驾驶造成的，我家人还得陪我上法调解，听说小吃摊的家人不会放过他，因为那个阿婆年事已大，不但受到很多惊吓，上的伤还让她生病更严重。」叶大山定地说。

「你醒了？还好吗？」他顺手递给我一瓶。

我摸着疼痛不已的，轻拍耳朵周围，恼人的急煞声仍卡在我的鼓，无法轻易消去。每当我闭上双，事故画面会越来越鲜明，镜会拉近叶大山摊倒在地的位置，看着他受伤的模样彷彿生生告诉我，他那隻错位的是我的责任。

我发现我是真的很喜很喜他，所以知事实的那一刻，彷彿坠地狱谷。

我喝了几，没没尾地说：「我们分手吧。」

李苑安和爸爸载我去宿舍，我趴在窗边望向叶大山变得越来越小的人影，直到车转弯，他似乎一直注视着我离开的背影。

我问他为何会受伤，他只说是自己为了闪车而跌倒。在我面前，他尽量维持正常行走的摸样，可是復健或走楼梯，他心一定非常辛苦。

那天之后，我和叶大山住院一个月，我比他更快回到学校上课，他每天走路一跛一跛，放学后还得定期回去復健。他除了跟警察笔录时，完整说事经过，其馀他没对任何人说那天发生的事。

我因为记忆错，休学一年后，重新考学测上了台北的大学。准备搬家那天，叶大山沉默地看着我，他跟在李苑安边，帮我把床垫和电风扇搬到车上，眶泛红，但未掉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