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2)

严峥嵘立刻看向这边，在走廊半空中握着纸团的那只手，受惊一般猛然缩回去。

窄窄一线的视野里，周砚辞收拢桌上的书本，轻手轻脚拉开椅，抱着一沓作业本走教室。

*

隐约有人拽了椅，响在右边。他的脑袋在臂弯里一歪，改为朝右，悄悄撑开。

课铃响，弥漫教室的严肃气氛顿时烟消云散。

少年清瘦的背影挂着宽大的秋季校服，但因为肩膀平直开阔，并不显得单薄。

然而，他与同桌祁年懒散随的气质迥然不同，有疏离的距离，嘴薄削，眉冷淡。

祁年努力撑着惺忪的睡，嘴撅得老，不知在苦恼些什么。

利箭般的视线，小心而诚实地开：“对不起老师，我不知。”

俞向佑一天在学校，半天对着黑板发呆，半天则扭向后，凑在祁年耳边叭叭。

“祁哥，困的话你就睡呗，反正不睡你也不听。不仅没得到知识，还失去了睡眠。”

周砚辞笔尖微顿，极克制地瞥过去半。

隔着一条窄走廊，两个女生你推我我推你，不知在嘀咕些什么。祁年刚扭往那边看，视线就被同桌往前倾斜的挡住了。

两个女生终于决一位代表，往他们这桌递一个纸团。

秉持着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祁年在似有若无的窃笑中重新落座，旁若无人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角还渗晶莹的泪。

祁年正抱着双臂，盯着前方俞向佑的发旋发呆，对斜上方侃侃而谈的同桌并无多大兴趣。

周砚辞豁然站起。

祁年懒洋洋趴在桌上，接来的容似听非听，倒也一直持着没睡过去。

严峥嵘见状眉蹙，笑不笑：“行，次上课记得别睁着睛睡觉啊。”

祁年枕在胳膊上闭假寐，闻言眉皱起，片刻后又松开，好半晌只有一声无奈的：“哎……”

满意的笑容终于浮上班主任严肃的嘴角，最后他只挑一个无足轻重的小问题：“不错，但次回答问题要先举手。大家回去可以再照砚辞说的思路再想想这题。”

而他简简单单一个无意识的小动作，居然惹得班上的女生接耳，脸上飘起风。

纸团闯周砚辞的余光里，还伴着一声：“周砚辞，能不能帮个忙……”

整个教室里，只有祁年边立着一修的影，同样优越的，类萃的外貌。

只是微不可察地叹了气，

严峥嵘环顾教室一圈：“这题有人知吗？”

“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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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