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节(2/2)

结束了宁州的事宜，他便直奔梁齐边境。

顾新眉真是个疯。

这时，琉翠捧了碗来：“姑娘，喝药了。”

她喝了一个月，也已经差不多痊愈了。

可这样的疯，她上辈也见过很多，她们中，有尊贵的名门正妻，也有卑微求生的婢妾。

后来她发现，裴熠手上竟然也有一条一模一样的。

齐国的地方官准备了酒菜招待，驿站的推杯换盏之声此起彼伏，闹非凡。

只不过他只告诉了戚玦前半分的计划，至于这后半分……他已经好挨骂的准备了。

先前奔赴宁州，未免暴，不好带人。

也是这同一只手腕上，还缠着五彩绳编织而成的命缕。

“意料之。”

不过这药自然不是藏锋寻来的，而是裴熠。

其实这世，女能走的路没几条，一生不过是命运驱使，不知何为路。

回到盛京后，师父发现他命缕不见了，将他好一顿教训，后来便又给了他一个新的。

对于此的地形，他曾有过一年的勘察，不动声潜齐国，对他来说并非难事。

齐国的一众地方官迎上前去，叩首而拜：“臣等恭迎太殿圣驾回朝！殿此行辛苦，今日榻此，臣与众百姓荣耀！”

后宅之争果然是最蹉跎人的事啊，就连荣贤皇后也没例外。

又半个月后，梁齐边境。

却没注意到不远，即便正值日，地南齐的一棵榕树，依旧是叶茂，而绿丛中，正悄无声息藏着一个人。

譬如戚玉原本就该是逃掉的那个，而逃不掉的，都被困在屋檐的斗兽场中，在妻妾争斗中消磨至死。

至于这孩的命运，就和她没有关系了，当不了皇帝也好，省得到时候继承了宁家人认仇人的，再来找她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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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小塘告诉她关于顾新眉的死讯时，戚玦还是有些意外。

如果她母亲楚君仪不是那般心气傲的女，照耿祈安的德行，早晚也会有疯了的一日。

戚玦接过，一饮而尽。

与其将她们妻妾划分，不如分为逃掉的和逃不掉的。

“葬回眉郡吧，让人收殓好，再派个人去请靖王妃。”

很快了，等他这次回去后，要不了太久，这些纷繁之事便可以有个了结。

“夫人死的时候并未合，四肢痉挛，只仰面躺着，看着像是……气死的。”

看着那命缕，裴熠冷肃的脸上悄然多了几分柔。

“也不知藏锋从哪的这么些滋补的药来，姑娘的好了不少呢。”

他四岁第一次被送上宁无峰的时候，师父便给了他一，但那被他留给了戚玦。

最后，一个个朵一样的人，个个儿变得面目全非，连自己都不知自己是谁了。

戚玦同样表现得十分平静。

而驿站早已大张旗鼓，严阵以待。

“说来，姑娘。”绿尘：“宁婉娴的日也定来了，月初八问斩，陛的意思是，昭告天。”

驿站后门，借着灯火，裴熠着夜行衣，蒙着面，悄然隐在墙晦暗的夹角中。

戚玦看着自己手上系着的命缕，这还是当年裴熠在眉郡和她分开时给她系上的。

日暮时分。

鄢玄瑞被搀扶着了车，被一众官员毕恭毕敬迎驿站。

藏锋这些日守在家里，也已经和家里的人混熟了。

彼时他尚不知为何，只是不知怎的，他分明有无数次机会偷偷取回，最终却还是将命缕留在了她那。那时候的他，或许也只是单纯希望她能事事平安吧。

说到这个，裴熠一去这么久，了无消息，也不知是否顺利。

就连随行的护卫，都因为踏齐国境而放松了警惕，不少人偷摸喝了酒。

也是在这几天，朝廷公布了皇的名字：裴衷。

裴熠蹲在树上，正将铜钉装腕间袖箭，发袖箭的机关被一细细的链拴在左手无名指上，只需稍稍拨动，铜钉便可弹而。

齐国皇室的车驾越过国境后，便停在一座驿站前，队伍浩浩，约摸三百人。

当真是好狡猾的一个人。

这次行动，是他孤前来的。

“是。”小塘应声，退了去。

夜幕降临。

……

戚玦默默，并无多少悲喜，却也有几分哀凉。

总之就在三尺后宅里，整来抢去一辈，不知在争些什么，亦不知如何算输，如何算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