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臻!”
戚玦想拉住他,但他太沉了,摇摇晃晃带着她一起倒了来,重重撞在姚舒然的棺椁边上。
“你疯了吗!”
连戚玦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此刻已然落泪。
而裴臻却只是看着她,有难言的轻松:“没想到,来送朕最后一程的人会是你……”
他咳了两声:“朕给你的这两个东西,一个是朕亲笔传位越王裴澈的诏书,还有一个……是能号令天兵
司的虎符……你想法
送到裴澈手里……”
“你有病啊!我连消息都送不去!你让我送这个!”戚玦没忍住叫骂:“一个两个死的时候都把烂摊
甩给我是吧!?”
“安静……!”裴臻被吵烦了,他吊着
气:“事关天
……哪怕不能
到裴澈手里,至少……不能落
李
桀和姜浩手中!还有……朕唯一的遗愿就是,能和贞宜皇后葬在一
。”
“我连怎么活着去都不知
,你同我说这些,不如咽气了之后求阎王?”虽是这般说着,但她还是没忍住哽咽起来。
裴臻却用微弱如游丝的气息,缓缓:“你……你是朕留
来
代遗言的人……他们想知
兵符在哪……必须得留你
命……你可千万扛住了……”
戚玦刚被勾起来的伤转瞬
然无存:“我谢谢你。”
因为失血过多,裴臻的意识已逐渐模糊,到了这时候,他竟微微一笑,逐渐空的
里盈盈带着泪。
“朕这一生……也曾有过鲜衣怒,不事
谋的少年时光……也曾有过天
之志,想要
个护佑万民的好皇帝……可惜,可惜岁月易老,故人难留……终究是所负良多,罪无可恕……朕
不到,咱们都
不到……可惜了……”
裴臻的声音逐渐断续,逐渐微弱,直至全然没了气息。
戚玦看着他涣散的眸,早已泪
了满襟……
回想自己的上辈,她和裴臻也算是相识近二十载,也互相嫌弃了近二十载。
第一次在玉台书院见面的时候,耿月夕才六岁,那天午后,裴臻神气十足地要和众侍读比武。
耿月夕儿时没少往宣侯府跑,沾染了一
军伍习气,不似旁人那般畏惧他是皇
,都谦让着他。
她一开场便抱着裴臻的腰摔在地上,骑着脖狠狠把他打了一顿,最后还是她外祖
领人的时候,
着她的脑袋给裴臻赔罪,这事才算完。
只不过自那以后他们就一直不对盘,若非舒然,她才懒得搭理这自以为是又闹腾的人。
还真是岁月匆匆,到来,倒成了她这个本该早死的人把他送走……
只是,没来得及多思,那两个姜浩的人听了裴臻的遗言,自然是急不可耐地过来抢虎符。
戚玦正在气上,
了裴臻腹上的剑,血溅得好
,
得她整个裙摆都是,不愧是裴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