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节(2/3)

“……真打量我是个好欺负的？好啊……李桀，非要在这时候给我难堪是吧？你等着……你等着！”

顿了顿，他在裴澈略有惊愕的表中续：“我谢殿在我危困时的收留和支持，也谢殿的信任，能将三军托我手，如今我也可回馈殿以安心——我从始至终，从未想过皇帝。”

裴熠却只是轻笑一声：“我明白殿的野心和抱负，也明白殿心里的仇恨，和想要为楚家正名的心。所以，其实一开始，殿助我，目的便不是让我称帝，而是借我造势，将我作为一面大旗，用以讨伐李桀。但事成之后，一国却不能有两个帝王，也不能有一个众望所归的皇亲。我不知在殿原本的打算里，是打算在成大业后如何置我，或杀或废？我不知晓。不过，这些都是不曾发生过的事罢了，我若要因此事怨怼殿，多少有些不讲理了，所以我其实……很谢殿。”

她底通红，睑噙着泪，眉目似被皱了一般扭曲着：“李桀，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藏什么女人不好，非要藏戚家的！”

只是这次，他必须得去了，不能再等了……

“王妃……”仆妇小心低，翼翼抬眉：“今日摄政王又去了天牢，侯爷不是给姑娘陪嫁了几个护卫吗？想来兼施，偏院的人也拦不住王妃。”

摄政王府。

裴澈闻言，面微微一僵，向的嘴角愈发生，却并未否认。

裴熠没有再看裴澈的神，只是在他缓缓后，与藏锋一起披星月离去。

他知此行要面对的是什么，即便他和藏锋皆有能轻易避人的功夫，要想穿过严防死守的乐州已是九死一生。

“请讲……”

裴澈的嘴角动了动，片刻沉默后，他试图否认：“本王……并未想害你。”

裴熠却只是平静：“李桀杀了我这个最合适的继承人，殿以此为名兵，岂不更加师有名？而且，还免了殿夺权之后置我的辛苦。”

……

“若我此次死在途中，便请殿夺权后杀了李桀；若我只一人活着回来，便容我亲自挂帅战，砍李桀的颅；若我们两人都活着回来，请殿容我上阵斩杀李桀，并在将来……将我宗室除名，让我永无机会涉权位之争分毫。”

姜宜端着手炉独立于屋檐，这个天气太磨人了，虽是天，雨却似细针一般寒浸浸的，冻得人骨发冷。

雨绵绵飘着，柳絮一般扰人又缠绵。

姜宜握着手炉的手蓦然收，双怒睁着：“果真，我一让人编造了戚家人的踪迹，她便忙不迭排了人门查探……”

“什么意思？”裴澈闻言，惊诧地站起来。

院里的梨洋洋洒洒开了，被雨浇得零落在地，化作满地泥泞。

“我知晓。”裴熠：“对将来的事，我并不敢笃定，但可以确定的一是，殿本是一个很好的人，想来不会兔死狗烹之事，所以……烦请殿答应我一件事。”

终于说罢，他松了气：“我想要的，只有皇爷爷所期盼的天太平，以及我自己所盼的安宁人生，从一开始，我就只想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所以殿……让我去吧，不论死活，都不会影响殿的计划，甚至还能有所助益。”

十日后，盛京。

妇人：“偏院里的确藏了个女人，难怪这些日围得似铁桶一般，不让任何人，婢买通了守卫往里递了个消息，果不其然，就有个绿衣丫偷偷摸摸从后门去了。”

姜宜回过神，那张带着几分乖俏的脸板着：“说。”

冷不丁地，裴熠：“越王殿其实从未想过让我这个皇帝吧？”

姜宜息不止，发疯一般嘶吼着：“我这辈就没受过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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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一个妇人冒着雨，脚步匆匆：“王妃……”

……

她扬手，手炉被狠狠掷在远正中的石板路上，黄铜被磕得歪曲，碳火落了一地，很快被雨浇灭，着灰黑的泥。

“是啊……”姜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