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节(2/2)

戚珑不语，只是眉蹙着，把手放在了隐隐作痛的小腹上。

探来报，追击的梁国人已停军驻扎。

“又让他跑了！”戚瑶咬牙切齿。

他们继续前行，将近傍晚时，临近剑州边界，这是一个叫清县的小城。

裴熠便已陈兵列阵，准备对李桀最后的绞杀。

短暂的喜悦后，李桀意识到了这件事，他意识到……戚珑永远不会再他。

她月白的袄上不只是蹭了血污还是什么，裙摆上斑驳着些许脏污。

裴熠派分人驻守，彻底接了宁州，梁国最后一个叛之地，也终于在此日彻底平定。

往北的路已经堵死，齐国虽，但又有驻守于此的梁军虎狼环伺，再往南，岭南又有齐国的皇室余孽负隅顽抗。

他又看了戚珑，残透过窗棂，柔和的光撒在她侧脸上，她虽笑着，可一双睛却无悲无喜，静静地，似一只带着灰尘的陈旧木偶。

剑州。

“这是什么？”李桀问她。

她：“李桀无可去，只能南从剑州逃走，如今适逢齐国大，梁国的人又没能彻底控制齐国，于李桀而言，倒算是有机可乘。”

不止如此，戚珑依旧不知所踪。

“启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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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此时，房门打开，来的是个消瘦的影。

车里，看着因为颠簸而越来越虚弱的戚珑，他握住她的手：“珑儿受苦了，待安定来，我便为你寻最好的大夫调养。”

一声令，六军其发，如山崩之势，很快，宁州军便于风。

李桀捧了汤，舀起一勺就要往嘴里送，可蓦地，动作却顿住了……

偏就在一切顺利之时，有人来报：李府之中，早已不见李桀的影。

而此时，有人来报：“殿！梁国的追兵还在继续南追！”

李桀预设的埋伏也挡不住铺天盖地的金戈铁。

她不会这样待他的……

戚珑不动声，只是疲惫无比的双静静看着他。

他们在李府中，只找到了血模糊的琉翠，估摸是逃跑的时候被落的。

他赤红的底，竟生些许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绝望。

他手里的汤泛着薄薄的油，平静地转着，可他的心，却一片翻涌。

戚珑手里还提着个盒，她放，从里面捧了一只小盅。

……

李桀到此时，已是次日清晨。

屋中，李桀看着地图，思索着一步前行的方向。

……

李桀这才令，让已经疲力尽的兵士停来休憩。

戚玦也终于见到了琉翠，她忙不迭让军医前来诊治，却始终昏迷不醒。

他们占了座富商的宅暂时落脚。

而他，只要活着，只要留着一条命，早晚有机会东山再起！

于是裴熠又不客气了些，他轻声一笑：“我们轻一！”

他原本就没指望能守住宁州，所以南逃的时候带走了大半兵。

戚瑶冷哼一声：“那便一路南追，看他还能往何逃去！”

中午时分，宁州破城。

这日是晴天，雪已经停了，日暮昏昏，此刻残如血。

简直……穷途末路。

李桀连忙扶住她：“不必多礼，来，坐。”

原本还想停留剑州休整几日，来看，怕是片刻都耽误不得。

“殿。”她鞠了一礼。

李桀的目光都温柔了几分，他手里的汤匙轻轻搅动泛着鲜甜的汤：“珑儿有了后，果真都绵了许多，我很喜。”

难得地，戚珑微微一笑：“殿几日不曾好好用饭，人都憔悴了，我便让人煨了些汤，殿用些吧。”

只见戚珑虽穿了厚实的衣裳，看着却还是瘦弱不堪，半不像个已经有了的人。

他带来的人很快控制了剑州，再留分人守在此，他便能争取时间继续南，他便不信裴熠会为了杀他而费尽心力追到天涯海角。

次日，天际堪堪泛白。

日渐盛，逐渐驱散雪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