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2)

在海里，是有鱼向往岸上的，它们听小沙蟹说沙滩是多么广阔，听海鸥说码的面包和薯条有多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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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颂从秋千上起，小步小步向浴室走去。

不知睡了多久，睡梦之中隐隐听见有人惊恐地喊他。小人鱼睛从中坐起来，接到光的刺激，他意识眯起，声音中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迷糊，“怎么了？”

小时候他也曾对岸上和人类有过好奇，但某天一艘金属大家伙从正在迁徙的沙丁鱼群上方驶过，船尾拴着的网被撑开，带走了他众多同类。

有幸存来捡回一条命的朋友说狭小黑暗的船舱里简直就是炼狱，人类暴又残酷地对待它们。各同类不同类的鱼全都被堆在一个小小的储船舱里，那里缺少和氧气，甚至不能立正。对于大鱼来说，嘴边的小鱼就是上天送来的，他们张开嘴一吞几只。其他小鱼见状扭动逃窜，整个货舱里一片混。鱼的残肢、血沫和赃污都混杂在一起。它奋力船舱，落在船首，被懒得弯腰的渔民一脚踢回海里。

姜颂靠在浴缸边扇动尾鳍，这边的浴缸比原来别墅里的要小了一圈，尾展开后就不剩什么翻游动的空间。但小人鱼并不挑剔，只要沾到就足够令他开心。

姜颂心如丝，繁纷不明。

秋千是竹编的篮筐和金属支撑的结构，晃起来幅度并不大，姜颂的尾刚好悬离地面，小人鱼就搂着抱枕倚在一边的竹筐边遐思。

没有任何外的打扰，姜颂这一觉睡得很沉，沉到他了两个完整的梦。

走地铁站，继续刚才没打完的单机消消乐。

对男人的讨厌自然还是源自于他钓上自己，但男人没有苛待他，还带他去吃了螃蟹和贝壳，甚至承诺送会自己回去。

上的伤已经不再血，但是想起来闪着冰冷光芒的鱼钩他还是一阵发寒，尾上的鳞片在空气晾了太久已经，敲击起来发脆的响声。他想，他需要到里呆一会了。

姜颂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如果没变成人鱼，等待他的恐怕就是同样的命运。对于晏京谦，姜颂本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心面对他。

被沉闷的暗涌声笼罩，隔绝一切杂念，微凉的将他包裹托举，姜颂觉整个变得轻盈。他闭上舒展尾和手臂，分和肌肤为一，渗孔和灵魂，柔，舒适。

姜颂一个人在房里，多数时间都是坐在窗边的秋千里静静望着湖面，恋念属于他的那片大海。

人鱼并不是只能在地上扭曲地爬行，其实用尾尖也可以模仿人类的走路方式用小碎步缓缓挪动，只是速度要慢一。他来到浴室，先试了试温，然后脱上衣钻浴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