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3)

翠云没明白自家姑娘为何要这么问，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我看夫人在家的时候开心得少，去街上或是门玩乐的时候开心得多。”

孟半湮没打算同家里人一个一个掰扯自己的想法，也没有必要。有些事想不通没关系，打上几顿也就通了。要是再不通，那就卖了了事。

“是府里其他人，听喜鹊说她今天碰上两个婆在厨房那边嚼，说是想不通姑娘为什么要把孟家的田产给夫人陪嫁，还说夫人都是快要当祖母的年纪了，何必再嫁。”

孟半烟这些话，其实翠云还是不太懂，但自家姑娘睛里的心疼她看明白了，也就乖乖巧巧，“姑娘说得是，夫人往后能过得不难过就最好。”

张莺儿趁着孟半烟还没去衙门拿放妻书，赶慢赶收拾一份聘礼单，和娘商量过看不有什么病了，才拿去前院找父亲。

孟海平是个男人还能去成就一番事业，还能把力寄托在外的买卖上。王华有什么呢？人人都说孟海平是个好人孟家是个好人家，她该知足，但孟半烟不清楚母亲该如何知足。

可她更清楚，自己陪不了父亲一辈。等自己嫁了这家里就更冷清了，要是连个能说话的人都

这话说起来难听，要说半分理没有也不是。在孟家的仆看来，夫人待在孟家给丈夫公婆守孝是好人，主人家不留媳妇守一辈寡也是好人。

孟半烟记事很早，她很小就见过父亲和母亲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样，同在一个屋檐住着就是说不到一起去，两个人都没错但两个人都不自在。

“这就是了。”

“听老方说你这几天一直在忙这件事，之前不是已经聊过这事，聘礼怎么置办你我心里都有数，怎么又忙起来了。”

后来父亲去世，王华有一百个借一千个机会离开孟家，可她舍不得叫女儿一个人吃苦受罪，才留来陪着。

好在张莺儿也是个能人，娘死得早，自己的嫁妆就几乎是她自己张罗来的。现在收拾一份拿得手的聘礼来，并不算多难的事。

总不能让自己母亲因为几个多嘴多的仆，在家中过得不自在，世上没有这样的理。

“翠云，我娘就是个糯米团，心又良心好。但我不能因为她良心好，就装作看不懂她的难过，是不是。”

张莺儿眉五分像张杨，算不得多漂亮。好在她舒朗是个极好的人，再上温柔和顺的眉，是个叫人看一便极舒服的女。

“爹爹您别跟我说这些没意思的话，咱们之前说定的那些东西，现在再拿来给王家送去，也太不合适了。万一孟大姑娘也在，多丢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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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家因为王华要再嫁不消停，另一的张家也在忙着。

“你看我娘，这些年在家里过得怎么样。”

孟半烟是孟家的血脉又是当家人，他们从上就不会对孟半烟产生质疑。这么一来，王华这个上就要离开孟家的夫人，就成了众矢之的。

天气渐，张莺儿穿了件鹅黄百迭裙搭淡青短衫，外罩一件半透烟罗衫，看上去显得格外清秀利。

怎么有女另嫁他人还要前任夫家给嫁妆的，孟家的仆一想起这事就忍不住私里嘀咕，仿佛孟半烟是从他们上割一般。

张杨拿起帖仔细看过，又顺手拿过书桌上的笔添减了几项，最后觉得都可以了，才拉着女儿在矮榻上对坐。

“晓得你贴心，这些日帮我看着家里人，我娘什么什么要是有人多说闲话，先把人捆了再告诉我来，我挨个收拾。”

那天孟半烟上门把给亲娘准备的地契房契摆来，原本张杨早就准备好的聘礼就不合适了。

“就说，开不开心，或是在你中她开心的时候多些，还是不开心的时候多些。”

绣墩上仰去看面沉静的孟半烟，原本有些浮躁的心也跟着稳来。

“啊？”

“爹，您看看这单上的东西，还有什么要添上去的，可别不好意思说。”

王华毕竟是二嫁，这里不光是王家和张家的事，孟半烟那里也是怎么都绕不过去的。

张莺儿清楚父亲会这么说，是怕自己心里不痛快。怎么说也是后娘门，前夫人留的孩要真一想法都没有，才是没心没肺的混账东西。

夫人拿了放妻书再嫁，把带来的嫁妆带走这是理所当然。可现在是孟家还要陪上一百亩药田和一个庄嫁妆，这事是不是就没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