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3/4)

主的她大多不和王华说，但这件事不一样，自己瞒不住也不能瞒。

王华是不能但又不是个傻，昨天女儿门前说是去拿放妻书，回来却绝不提这件事，她就已经有些怀疑。

到了今天，看着家里事的婆慌起来就更加笃定家里事了。等到女儿过来把事清楚明白说了，才一栽倒在罗汉床上，抱着迎枕狠狠哭了一场。

“他、他怎么，怎么这么久不回来？他既是没死为什么不回来！”王华哭得直打嗝儿，爬起来又攀上女儿的手臂，“他回来了，怎么又不往家里来，啊？啊！”

王华不是替自己哭，她这辈没受过什么大委屈。没嫁人的时候父母兄着，嫁了人婆母不磋磨人，丈夫不算恩但也绝不是坏人。没了丈夫又有女儿家，实在算不得命不好，她这是替孟半烟委屈。

“他回来了不回家，先去帖给知府是什么意思。家里不止咱们娘俩还有爹娘的牌位，他也不回来拜一拜？是在外面息了怕我们攀扯吗。既是怕，又回来什么。”

“娘，人都没见着你说这些什么。知府去年才到任，小舅和孟二见着人先吓得不行，问什么就说什么，别的连抬多看他一都不敢，凭什么就说那人一定是我爹。天这么大人有相似，这事说不准的。”

王华哭归哭理却不错，什么人离家八年回了故乡第一件事不该是回家？只这一条就不对。要么不是真的孟海平，要是是真的那就更坏了，离了心的家人有时候比仇人还狠。

孟半烟在外面走动这些年，见多了为钱为势反目翻脸的夫妻兄弟父，如今横亘在自己和‘父亲’中间的岂止是八年光，她不得不防。

“对，你说得对。那明天怎么办，他说要回来，咱们怎么应对。”王华听着女儿的话抹了抹泪，“要不去把你舅舅叫来，人多好些。”

“大舅老实，来了也没用，我还怕到时候他给我‘帮理不帮亲’那一。小舅还要在衙门当差，人家帖都送到知府手里去了，小舅什么都不对，别难为他。”

孟半烟摇摇不肯让王家掺和来，自己是十二岁也就罢了，现在都二十了还事事要舅舅撑腰像什么话。

再说她也怕，在绝大多数人里男人就是比女人，父亲掌家更加比女儿名正言顺。要是真的是父亲回来，只要他一句话恐怕外公家就要站到他那边去。

要是孟半烟一直都是无忧无虑的闺阁小倒也好了，可她见过了外面的天地，尝过了自己说话说了算的滋味。要她现在再退回到宅后院听人摆布，她死也不愿意。

跟王华说话的功夫，翠云已经把阿柒找了来。两人一对就知不用多说什么，阿柒更是主动站到孟半烟侧，“我已经让人守住家里和外面，镖局那里我也请了假，这几天就跟着你哪里也不去。”

“好。你在，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