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会自我攻略 第71节(2/3)

他，只是浅浅的一吻就分开，安抚般的，而后说，“我记得我叮嘱过你，让你不要涉险，让你乖，你嘴上答应我，可心里主意大得很……你从来就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你只会应付我，我对你的耐心已经告罄了。”

不远的檀木推拉门两侧墙上挂着小巧的圆灯，昏黄的烛光洒在地上，淹没了京纾的影，徐篱山觉得他像沉默的凶兽，既惊且惧，起伏，一时说不话来。

“你不是在教我，你是要训狗啊。”徐篱山猛地推开他，后退两步，“让我什么都听你的最好，是不是？”

“……可以。”京纾颔绷，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这两个字。他用一近乎是居临的目光看着徐篱山，“但显然你们没有这样的本事。”

在这一瞬间，徐篱山突然记起来了，他面前的人不只是会在夜里睡觉前安静认真地听他碎碎念、然后和他亲吻哄他睡觉的京纾，还是肃王殿。这四个字代表了京纾的地位、权力和他们之间无法填补的悬殊差距，京纾可以纵容他，也可以对他说关就关、说杀就杀，收放自如，完全随心。而他其实和鸟没有任何区别，主人兴的时候可以放他翱翔苍穹，不兴了也能随时将它关笼中。

徐篱山往后退一步，“太后想把我成一颗棋，我想反击，想尽可能地主动一些，我错了吗？表哥与我这么多年的谊，我在乎他，我把他当成我的亲大哥，我想保护他，我错了吗？我很喜你，我想替你报仇，我错了吗？我们没有达成一致，所以我去找别人联盟，我跟你各凭本事，不可以吗！”

徐篱山是快疯了。

“是，有我的份儿。”见暴了，徐篱山也不再隐瞒，直视他说，“但是我必须要提醒你，我们那不是商量，是你单方面对我了命令，而我假意顺从了你。”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不杀太后就是因为陛，那若是他都动摇了呢，你还能撑吗？”徐篱山一步步地往后退，“我告诉陛，你中毒了，叫‘人笑’，陛一听就知你这些年到底瞒着他受了多少苦楚，他肯定痛苦极了，但是还不够，我还要告诉他另外一个更大的秘密，比如你当年到底是怎么中毒的——”

于是他说：“是。”

徐篱山要有自己的想法才是徐篱山，否则和路边枝桠上的没有差别，京纾允许他很多事，也乐意成全，却绝不包括以犯险。但是京纾不想再与徐篱山和风细雨地解释，他的好好说话只会助徐篱山的气焰，让徐篱山更加无所忌惮。

京纾用拇指过他的嘴，目中一片冷漠，“你不听话，我就只能慢慢教你。”

“在你心里，陛是对你最重要的人，你愿为了这段兄弟谊忍耐血仇，当陛想什么、你就去什么的天刀、行尸走，你甚至不敢告诉陛你中毒了！这么多年你受尽痛苦却还是要一次、一次的在陛面前个正常人，你……我他妈的真的是潸然泪，真的。”徐篱山在京纾逐渐沉可怖的目光注视稽地竖起大拇指，夸赞，“你太伟大了，你是全天最好的弟弟。我一个外人，我无权置喙你的选择，我很愿意成全你的取舍，但是你是不是也该成全我呢？”

辛年听见动静，在外跪地求：“主，公只是一时置气——”

徐篱山受不了这样的神，像在看负气斗狠的小孩！他被看得浑发麻，却痴痴地笑起来，“谁说的？”他好奇地看着京纾，“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这简直是句疯话，京纾向前一步，沉声：“你不要找死。”

京纾笑来，没有半分温度，“那你就在我边待到死。”

也许此时他待在京纾边的确是最安全的，可他被剥夺了自由甚至连耳目都放不去，他什么都不能，他只能躲在京纾的羽翼等待任何消息，然后接受，或许有一日，这座肃王府也会挂上白缟。

“商量用吗？”京纾突然说，“我们先前不是商量过一次么，我让你不要打太后的主意，你答应我了，可你敢说夜探慈安没有你的份？”

他不愿意把鞭甩在徐篱山上，但徐篱山需要教。

他话音未落，被猛地握住脖摁上房门，霎时仰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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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他手中恰好还有一枚神仙，京珉现在已经死掉了，一两个时辰前还与他说笑的人会变成一尸。他见了那个刺客，对方肆无忌惮、满怀恶意，可他却没有辨认对方到底是从哪个粪坑里爬来的傻，到底暗中窥伺了他多少年！

“世间能动太后的除了你，还有一人啊。”徐篱山抹了把脸，用一思索般的语气，“你不帮我，我就去找陛，好不好啊？”

京纾语气微沉，“徐篱山。”

那目光天真，却像是疯了。京纾一。

这是气话，这一定是气话！徐篱山沉默地与他对峙片刻，手心已经被了汗，最后还是猛地抹了把脸，说：“你放弃吧，你教不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