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扶桑树(3/7)

是心理作用，姬颯一想到这是地煞，鼻尖就飘来一阵极淡的土腥气。

女人的影在雾气中一会儿左，一会儿右，声音被风得飘飘，残残破破。

「我拿命赔你，你还想妈妈怎么办？」

姬颯咬着，咬到吃痛才确定自己是清醒的，但如盲苍蝇无法在这么厚的雾里找到发声的女人。

「你想怎么办？」声音就从她耳边传来，尖细冰冷，丝般朝她脑髓鑽，后颈一片冰寒，她不由自主，被惊得起来。

这一惊一，顿时重心不稳，姬颯不小心由金字塔端摔了去。

她双手胡抓着白雾但什么都抓不到，就像她的生命，来了这一趟，好像什么都没到。

一阵失落后，她到心如止，白茫茫的真乾净，反而担心起要是一摔死不掉就更惨了，大过年的山里，断手断被困在此，是更悲惨的结局。

她不怕死，但真不想死得这么惨，于是她喊：「救命呀！」

顿时一力量承托着她的重量，替她的坠落大大减速，在接近地面时她觉自己是飘去的。

「你上的，让我找不到你。地隐咒。」小黑悠扬的声音从她边传来，她扭一看，雾里什么都没有，但地上有一小串朝她而来的小脚印。大难不死，她脑转得特别快，地隐咒应该就是刘雷红包里那张东西，被雨打溼了，才被破解。

地隐咒，应该让地煞和小黑都找不到自己，所以咒一被破坏，化她妈妈的地煞就追到了。

「跟我来。」小黑说。

雾气得化不开，姬颯看不见四周的况，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前隐约的小脚印，没走多久，看到一个被杂草掩盖很不起的。

「来。」小黑的声音传来。

姬颯听话地鑽狭小的。还好她只是，但不太，即使如此也是很勉才挤去。

由开始，前路逐渐拓宽，再过没多久就能低站起来了。

里比姬颯预期的要乾燥，空气也算清，反而是她本人噠噠的在滴。她站起来后扭开手电筒，一束冷光照亮漆黑的通。

两旁的石上刻划着图案，像是在记录事件，绘画的线条古拙，姬颯想凑近细看，却被小黑喝止：「老在等，快。」

姬颯只好继续前行，整个地是由外盘旋的形状，而他们由外圈绕。

因为袜早已透，鞋踩的每一步都噗滋噗滋的，见地的路算平坦，她乾脆把鞋袜都脱掉，赤脚继续走。

姬颯问：「刚刚把我吓得掉来的，是地煞？地隐咒也让她找不到我？」

「对。地灵。地煞。都找不到你。还好坏了。」

姬颯隐约可以看见小黑的影，廓边界并不清晰，微微浮动着，犹如气，但是他又的确能实在印脚印。

矮灵也是属于地的灵吗？难怪都在地，真奇妙呀！在虚与实之间，大概有很多像她、刘雷、草央、何太太或者矮灵这样，无法在现有框架被定义的存在吧。她这么想着，迎面忽然有了一片薄薄的温柔金光。

「到了。」小黑说。

姬颯看见一个圆形的大堂，石上不知是什么涂料，幽幽地散发着不刺的金光，大堂尽黑影幢幢，气氛肃穆，像是有一群人列站在一起，但细看又觉得那可能只是投的影。但姬颯可以听见细密的私语声，是她听不懂的语言。

在这群黑影中间有个稍微一阶的石台，上面有三把散发着和石同样金光的石椅，石椅上隐约可见有三个人形黑影端坐着，应该就是小黑所说的老。

「无人？」一把雄厚的声音从中间的椅上传来，和小黑一样带着莫名的音，但咬字更熟练。

「姬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