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后的第三十年 第104节(3/3)

会被麻，绑缚刑场，凌迟死，如同金祢一样，被百姓分血，尸骨无存。

但他就算知自己的场，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去这件事。

李楹扯了扯嘴角，苦涩笑了笑，她伸手，去细细抚摸他的眉骨，眉骨突，眉峰微扬，这眉骨的人，向来都十分倔犟，李楹：“鱼扶危说，你夺取佛舍利的那晚，他提议将你我送安，前往西域，但是你拒绝了，你说，你有事未了，所以你不能离开安。”

她看着崔珣，说：“而我，也有事未了，所以，我不会去枉死城。”

她说：“你的未了之事，是要一个人，去走一条必死之路，而我的未了之事，是逆天改命，让你的必死之路，变成必生之路。”

她双眸满泪：“你不要瞧不起我，你能冒天之大不韪，状告君父，我也能违天之常理，扭转乾坤。”

崔珣眶一，他呢喃：“又何必？”

何必为了他，拼却命，舍弃亲？

他何德何能，值得她这般？

李楹睛红，她垂眸，看他骨脱离的手指，心中是说不的难过，她咬：“我知晓，你这次要绳之以法的，是阿弟，你知我肯定会选择你，你不想我难过，但是，十七郎，我这次，不是因为你，才选择你，我不是在选择，我是在选择理与义，阿弟他，背叛了公理，背弃了义，他不我的阿弟。”

她前，浮现了家村的二百二十个亡魂，她当时跟他们说，希望他们来生，还愿意大周的百姓，可不知这些亡魂，来生，会不会成为仍在突厥铁蹄的六州百姓？他们，会失望吧。

她忍着心中撕扯般的疼痛，一字一句说：“大周不是阿弟一个人的，大周不是士族的大周，也不是寒族的大周，而是百姓的大周，一个卖了百姓的皇帝，他不大周的君父。”

她最后：“十七郎，你不要再劝我走了，我要救的，不仅仅是你，还有大周。”

-

崔珣再未劝她。

他劝不动大周公主。

李楹跪坐在他边，仰着，用帕，轻轻去拭他脸上的血污，拭完脸上的血污后，她又去他脖颈的伤，这两的伤，算是上最少的了，她眶发红，喃喃：“你现在这样，我不敢抱你，等你伤好之后，我再抱你，那时候，你不许再躲了。”

崔珣摇了摇，他定定看着李楹，轻声：“不会再躲了。”

他说：“那日法门寺，我在佛舍利前，许一个承诺。”

李楹抬看他。

他没有说是什么承诺，但她知。

他承诺死后不回，灰飞烟灭，魂消魄散，用此，换那些与他在权力斗争中落败之人，早登极乐，往生净土。